不到盞茶功夫,晉如意便覺得陰氣儘出,全身又恢複了先前的暖熙,骨節也漸漸靈活起來。
待陰氣吸儘,晏花落緩緩起身,就要飄身而去,晉如意連忙跳起來,喚道:“晏姑娘!”
晏花落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
晉如意十分尷尬:“晏姑娘,謝謝你。”
晏花落冷笑一聲。
晉如意歉然道:“晏姑娘,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是我對不住你,沒有保護好你。”
若是當初,晉如意能親自送她到安全的地方,或許,一切都將不同。
晏花落毫無生氣的眸中泛起一絲波動,有悲慟,有不甘,還有無儘的恨意。
“晏姑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晏花落卻不說話,忽然朝晉如意招招手,緩緩的飄飛起來。晉如意得了示意,連忙跟上。
很快,便到了一處詭異的所在。雖然也充滿迷霧,不過卻不是灰蒙蒙的色彩,反而泛著詭異的血紅。映的晉如意整個人都發著紅,便是晏花落的魂體也是如此。
晏花落抬手一指,晉如意便看見半空中飄浮著一輪血日,紅的透亮,紅的鮮豔。這方圓周遭俱被紅日照射的詭異。
晉如意正要細問,晏花落的鬼魂卻已經不見了。
“晏姑娘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她一定是要我做些什麼?”
晉如意有些疑惑,再抬頭看那輪血日,總覺得詭異無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念頭:“這煙霧瘴怕是一個陰魂陣,這紅日,也許就是陣眼所在。不如我將其打碎,看看會有什麼結果。”
這樣一想,晉如意心頭越發堅定,當下凝聚真力,用力的一拳揮出!
隻聽一聲悶哼,那輪血日瞬間被擊碎,濺射迸散!
隨著紅日崩潰,場上的迷霧漸漸稀薄,終於完全散儘,晉如意就看見楊櫻滿臉警惕的站在身旁不遠處。
晉如意驚喜道:“楊師姐!”
“晉師弟!”
“楊師姐,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利用法器布下這煙霧瘴。如果不是剛剛你破開了陣眼,我們隻怕今天就要折在這裡了。”
如意大悟道:“剛剛我看到一輪血日。我將其擊碎,煙霧瘴便消失了,那輪紅日定是陣眼!”
楊櫻有種死後餘生的慶幸:“不錯,那便是陣眼,幸好被你破了。你是怎麼找到的?”
晉如意正要說話,楊櫻卻忽然示意他噤聲,輕聲道:“算了,我還是不要知道。”
晉如意一怔,也明白過來。
卻聽楊櫻說道:“據我所知,能布下這煙霧瘴,又能拘鬼魂為己用的,隻有無情殿的人。你我與無情殿中人素無恩怨,現在卻差點被人置於死地,恐怕我們得罪的,並不是無情殿的人。”
便見楊櫻臉一揚,衝著四周脆聲道:“唐夫人,到了現在還不肯出來一見嗎?”
就看見一道人影從暗影裡走了出來,正是唐廉的夫人皺鳳雲。
鄒鳳雲走到跟前,看著兩人怨毒的說道:“兩個小鬼當真命大,這樣還要不了你們的命!”
她本是唐廉夫人,在奉仙門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此時一身錦衣周遭卻布滿血跡,便是唇邊還有些未擦淨的血。再加上她怨毒的表情,在這夜晚如同鬼魅。
如意了然,自己斷了許冒一臂,又通過煉丹讓唐廉在奉仙門優勢全無,眼下可不正是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在奉仙門中他們還有顧忌,這才在歸途中截殺,隻是也失敗了。
楊櫻就笑說:“唐夫人說笑了,你不過宗師境六階的修為,與我相當。今日若不是仗著你的羅刹幡,你如何困得住我和晉師弟兩人?”
鄒鳳雲陰聲道:“丫頭,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今天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我就當是小懲大誡。你們走吧,今日且饒了你們的性命!”
楊櫻不睬她,反而輕鬆道:“你我修為相近,想必剛剛你驅動羅刹幡已經費了不少精力吧。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剛剛定然是耗費了若乾精血才化成那輪血日,才將我們困住。剛剛我們破了你的煙霧瘴,你必然元氣大傷。難道,你還能再施一次羅刹幡將我們困住?”
楊櫻娓娓道來,絲毫不將鄒鳳雲的威脅放在心上,隻氣得鄒鳳雲臉色劇變,卻深知楊櫻說的沒錯,一時間啞口無言。
楊櫻突然肅然道:“我們乃是門中內門弟子,彆說是你,便是唐長老也沒有權利決定我們的生死!今日你不惜耗費精血施羅刹幡偷襲我們,想要全身而退決不可能。晉師弟,我們拿下她,交給掌門發落!”
晉如意立即繞到楊櫻對麵,將鄒鳳雲前後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