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行之的五徒,名叫袁棲,最為足智多謀,此時隻是滿臉微笑。
陶遷便問:“五師兄,你怎麼看?”
袁棲微笑說:“大師兄說的不錯,眼下竹雕大會即將召開,這是五年一度的盛會,我們竹山又是此次大會的東道主,理應處處周全。不過,我想竹山與升雲崖已經平安無事百餘年,現在離火箭宗突然襲擊奉仙門,隻怕是來者不善。”
張天放怒道:“五師弟,你這話等於沒說!”
袁棲也不生氣,淡聲道:“若是此舉乃是升雲崖授意,那麼,他們究竟想做什麼?打破百年平衡,是想針對奉仙門?還是針對竹山?又或者,甚至即將對木心仙府動手?”
此言一出,四下俱靜。
如意也是心頭一凜,木心仙府!那是什麼地方!
張天放忍不住問道:“有這麼嚴重嗎?”
袁棲道:“當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木心仙府是眼下僅存的月係宗門,這些年雖然名聲鼎盛,但若對上鳳係的五大羽府,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換個角度來看,木心仙府已經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千年前的情誼還能約束彼此多久,誰能保證呢?”
張天放說不出話來。
陶遷點頭道:“不錯,以有心算無心奉仙門自然無法抵擋。這些年以來,雖然我們與升雲崖偶有摩擦,但是俱都是小事,可以一笑而過。今日之事委實不容樂觀。師傅,請你三思。”
張天放冷哼一聲:“白日依守護不力,難逃懲罰。”
陶遷毫不示弱,拱手道:“但憑師傅發落。”
竺行之睜開眼,道:“老九,既是如此,明日你便下山去奉仙門看看。”這已經算是容情了。
張天放欲言又止,卻將眼睛看向一旁的老三薑置,薑置會意,皮笑肉不笑的說:“九師弟,你此去,可不要循私啊。”
陶遷麵露不耐,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對方接連挑釁:“我不過收了五個徒弟,自然要護短些。不像三師兄家大業大。”沒有後話,卻不言而喻。
薑置冷笑一聲。
一旁的十一徒弟譚興與張天放和薑置走的最近,此時看著晉如意一臉不悅,當即說道:“喂,小子,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明天帶著你師公下山!不許在竹山胡跑亂闖沒有規矩。”
如意不卑不亢地說道:“掌門說了,要我今後就留在竹山。”
譚興嘴一撇:“大難來時各自飛嗎?白日依倒為你們做的好打算。”
如意的麵色便沉下來,先前還有些敬畏竹山,隻以為這神仙地方住著的也該是神仙中人。但是此時卻覺得這整個竹門的十一名弟子之中,隻怕和尋常小幫派一樣存在著鉤心鬥角。
心裡的陰暗,是多高的修為也彌補不了的。
眼見譚興和張天放一臉的輕蔑,如意心頭也泛起傲氣,當下又說道:“白掌門肯為下麵的弟子安全著想,令人敬佩。我倒想問問這位譚師公,奉仙門既是竹山的附屬門派,若在大難時得不到庇護,那奉仙門對竹山的畢恭畢敬又有何意義?現在是升雲崖下屬的離火箭宗首先偷襲了竹山下屬的奉仙門,譚師祖莫非是怕了?不但不想著找回臉麵,反而始終在說奉仙門和白掌門的不是。即是如此,奉仙門倒不如投了升雲崖!古人說大難來時各自飛,古人也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是這樣嗎?譚師祖?”
譚興立即變了臉色,一臉戾氣:“小子,你找死!”
如意一挺胸:“當日與離火箭宗大戰我僥幸未死,今日若死在竹山,竺師祖當給譚師公記一大功!”
譚興老臉倏紅,一躍而起,喝道:“白日依果然教的好徒孫!竟敢這樣當眾頂撞長者,該罰!今日我便替陶師兄管教一下本係弟子!”
如意同樣逼近他幾步:“竹山掌門尚在首座,其餘師公也都在場,譚師祖卻先聲奪人步步緊逼,不知道的還以為如今竹山的掌教是譚師祖呢!晉如意也不過有樣學樣,隻不知門中有沒有人可以代掌門人管教一下譚師祖!”
譚興的臉瞬時變成豬肝色,一時間揚了掌卻被如意的話釘在半空中,發也不是,收也不是,兩眼幾欲噴出火來燒死晉如意。
陶遷這才緩緩說道:“不知其他的師兄,怎麼看此事?”
雖然張天放和譚興、薑置三人關係極近,到底還是有明理人,便都不悅的看著譚興。譚興深知理虧,不敢再說話。
張天放強行道:“這小兒口齒伶俐,隻怕留在竹山也是徒添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