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回去通報,不一會兒,竺行之親自迎了出來。雖然看去他年齡稍長,但若論真實年紀,秋水居士原已千餘歲。因此竺行之見了秋水居士先行一禮,他身後的竹山眾弟子也一一行禮。
秋水居士拱手還禮,說:“竺宗主不必多禮,你我何須如此客套。”
竺行之笑說:“居士遠道而來,竺某理當拜謝。我己命人準備為居士接風洗塵。這位便是愛徒嗎?”
一旁的少女應聲笑著上前一步,嬌聲說:“我叫卞蕉兒,見過竺老前輩。”
竺行之撫須道:“不愧是山水秘境的門人,靈秀脫俗啊。”
秋水居士笑笑:“不要誇她,本來已經極為驕縱,一誇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一行人都笑了,邊朝勁竹堂走。秋水居士又問:“竺掌門,這次竹子開花,可會對竹山和竹雕大會有什麼影響?”
竺行之搖頭說:“對竹雕大會當然不會有什麼影響,竹山為了此次大會已經準備數年。隻是大竹海不知道還會有什麼變數,這也是我這幾十年來第一次遇到竹子開花。”
一旁的張天放看著晉如意,已經忍不住大聲說:“師父,這小子剛來大竹海便出現竹子開花的現象,分明就是個不祥之人。以天放愚見,不如將他祭天,也許會能消災彌禍。”
晉如意心中實在鄙夷憤怒的緊,當下冷笑:“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竹子開花將帶來禍事,那也是你們竹山平日種下的惡果。我與你們素不相識,好意前來通風報信倒成了什麼不祥之人。你們也不怕傳到江湖上貽笑大方!”
張天放脾性最烈,伸手就是一巴掌,如意的臉都腫了。張天放怒喝:“臭小子,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嘛!”
如意滿臉憤怒,高聲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他日我必還今日之辱!”
張天放又要動手,竺行之皺眉道:“天放,你先退下。”
張天放還要說話,被一旁的一個師弟拉住。
秋水居士說:“竺兄,竹子開花雖是異事,不過倒也不能全信,隻是因為少見。據古書記載,有一種馬甲竹,需要三十二年才開花;還有一種桂竹,更是需要一百二十年才開花。因為少見了,所以才被人為的誇大。我們應該知道,這竹子本屬植物,植物開花再再正常不過。而且,這小兄弟和我山水秘境尚有些淵源,此事隻怕另有蹊蹺。不過現下恐怕難解貴門眾弟子的疑惑,不如先請這位小兄弟在竹山小住幾日,再重長計議吧。”
竺行之笑說:“居士所言極是,便依了居士。薑置,先帶他下去,要好生招待。”
秋水居士卻不放心,稍稍點撥道:“這位小兄弟的母親乃是罕見的木行靈體,己被我徘月師妹收為弟子。而且,剛剛我與這位小兄弟交過手,他身負大夢訣,第一層修煉有成,所以,竺宗主。”
話未說完,竺行之已經了然,眸中有一絲訝異。
山水秘境素來低調,在修真界地位雖高,知道的人卻不多,眼下秋水居士幾次為晉如意說情實屬罕見。況且,晉如意竟然已經將大夢訣第一層修至圓滿,委實奇異。要知道,山水秘境外放出的大夢訣,不過第一層。但第一層很少有人能堅持,而晉如意竟然能達到圓滿。隻怕秋水居士已經動了惜才之心。
既然如此,竹山自然不能輕易動他。想到張天放對晉如意的不滿,竺行之遂扭頭,若有若無的看了他一眼。
張天放再怎麼暴烈卻也明白竺行之的意思,當即晦澀的看了譚興和薑置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如此,如意暫無性命之憂。
如意被禁閉在客房中,雖然吃喝自由,但是活動範圍不脫出那個小院,他何嘗受過這樣的待遇?一肚子的氣,拳頭每每落在竹製的屋牆上打的啪啪響,卻無可奈何。
綠歡執意要與他住在同一個小院,看著如意發泄也沒法勸慰,隻是嘴裡不停的詛咒東方鶴現。
如意聽得久了,不禁好奇的問:“綠歡姑娘,你為何對那東方鶴現如此憎恨?”
綠歡撇嘴道:“要不是他攔著,本姑娘早離開這鬼地方了!都怪他。”
如意啼笑皆非,綠歡貴為蘭溪莊莊主之女,竹山本來已經放了她,是她執意要和如意一起,即便如此竹山待她也是客客氣氣,她反倒氣上了。
如意雖然沒有經過男女之事,到底見過豬跑,心中感慨,隻怕綠歡和東方鶴現不會尋常。
如此想來,人與人之間的緣份果真奇妙。
東方鶴現為人一見可之,嚴謹,莊重,大氣,可謂是正人君子,又優秀,出眾,年輕有為,乃是人中翹楚。偏偏遇到綠歡,嬌縱,俏皮,活潑,一莊一諧倒是極好的組合。況且兩人容貌般配,家世相當,如意很看好。
遂笑看著綠歡不語,如此倒解了心頭的鬱結。
不料,下午的時候,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