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海邊浪花如堆雪,礁石如獸立。海水湛藍如玉,泛著細碎的波濤鋪至天邊,極目四眺,不禁讓人心生“天地茫茫人縹緲”之感。不遠處碧樹成行宛如一條畫框,將這一幅海天一色的海景框在其中。海麵之上,有漁船張帆,海鳥翔集,生機無限。
偶有人家在岸邊居住,房屋皆是碩大的巨石堆砌而成,既抵風雨,又可抗海水侵蝕。那些巨石古樸拙方,或青或褐,矗立一方四平八穩。如意與綠歡見慣了青磚黑瓦的建築,此時乍見這巨石砌成的房屋彆有一番意趣。更有些海水中的貝殼夾在石中,此時再壁飾於牆麵,意趣盎然。
從海邊走,穿過樹林,可見一片繁華的臨海城鎮,喚做“中海郡”。原本隻是一個普通漁村,後因漁業發達,村中百姓富甲一方,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前來定居謀生。經數百年累積,此時的中海郡已是方圓萬裡最大的郡城,鼎鼎有名。
在檀雀塢時,塗老頭身死,臨死交待如意便提起過中海郡,說他的族人都在此地。因此如意等人才來到這裡。隻是尋了月餘,並沒有人知道塗老頭所說的家族。
中海郡雖然位於海邊,但交通四通八達,輻射麵極廣,中海城更是城牆也無,綿延百裡,兼容並包的大氣一覽無餘。最主要的是,天下五閥俱在中海郡有分舵。要知道,哪怕如意老家光州也僅僅隻有一家丹閣,乃是丹界的分舵。可見中海郡的規模。
眼下的中海郡百業俱興,雖然漁業擁有最顯著的優勢,但其他方麵皆不弱於人。四周更有數十個大型城市拱衛,欣欣向榮。
又過了一個月後。
如意與金閣麵色微有倦意的走入中海城,兩人剛從海上回來。一連數日皆租了船前往大海深處去,一來尋找塗老頭的族人,一來要尋一方海島。一望無際的大海中海島倒也不少,若不是己有島主,便是荒蕪一片不宜居住。離幾人碧海藍天、銀沙椰樹的期望甚遠。
遠離中海城的中心,在一片頗為偏僻的小巷裡,五人租了一個小院。之前己有心理準備,合適的海島未必便能一尋便有,早己做好了長期的打算。
剛進院中,綠歡便歡快的迎上來:“如意,海大哥,你們回來了。今日可有收獲?”
中海城熱鬨繁華,遠非蘭溪莊的清幽可比,綠歡正是愛跳愛鬨的年紀,在此倒也住的歡天喜地。前幾日她還興衝衝的和如意一起出海尋找海島。及至接連三日在海上茫茫一片,前後左右四顧皆是海水,早己生了憊感。之後便與明明老實的待在家裡,每日以逗沉默寡言的厄京為樂。知道她有心疏導厄京的悲傷,如意也沒有多說什麼。
金閣搖搖頭,笑說:“隻看明日能否有收獲了。”
明明從廚房裡出來:“沒事,既是準備長久居住,慢慢找合適的也不用著急。飯好了,你們先洗洗吧。”
生著一棵巨大柿子樹的小院裡有一股勾人食欲的飯菜香,明明的廚藝如今已經十分精湛。配著五隻石凳的石桌便在樹下,蘊著酡紅的夕陽,小院寧靜祥和。
生在煙火地,便是煙火家。幾人雖是修真者,但此時倒也享受這平靜的普通人的生活。
今日還是豔陽高照,第二日天氣卻有些陰暗,不過,大海中的天氣誰說的清呢?好在沒有什麼風,海麵上也平靜。商量過後,如意二人還是決定繼續出海。
剛剛走到海邊,船老大並沒有來,如意二人準備先上船準備。這時,兩個絡腮胡的大漢招搖的走過來。
為首的大漢先招招手,麵上的笑意大約有些猶豫,但還是先開了口:“兩位兄弟這麼早,今天還準備出海嗎?”
並不認識二人,如意有些奇怪。
金閣道:“是啊,準備出海去看看。你們有事嗎?”
為首大漢自我介紹道:“鄙人姓賈,名強,也注意過二位一段時間了。二位出海並不是打漁,不知所為何事?或許說出來,我們可以幫幫忙。要知道,在中海城我們賈氏兄弟也算有些關係。”
如意與金閣相視一眼,倒有些明白了這兩人的身份。
中海城繁華,各色人等齊全。既有隱世高人,更多尋常百姓。城中三教九流魚龍混雜,這賈氏兄弟類似中介,俗稱牙郎。
世人最耳熟能詳的或許是人牙子,即人販子。專拐賣些幼童,倒手賣給高門大戶為奴為婢;也有些牙郎稍為正規,販賣些馬匹、田地、房屋等。某些地方牙郎還能在官府掛職,幫忙處理些事務。
牙郎雖然稱“郎”,倒也不全是男子。俗語中有個“三姑六婆”的詞,其中六婆之一便是牙婆。專門做些牽線搭橋的生意,比如某一洲曾有個著名的民間故事。說有個叫潘金蓮的婦人,便在一個名叫王婆的牙婆撮合下,與一個富家子弟勾搭成奸,後謀殺親夫。但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潘氏與相好最終也是償了性命。
金閣暗中注意這二人,隻是普通凡人,頂多不過勤武境低階。但他們巧言擅語,在中海城或許真比自己這修真者有門道。當下便將出海目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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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隻是話趕話說出來,並未抱希望。誰料那賈強一拍大腿,展顏道:“二位,還真給你們問著了!”
金閣和如意一怔,問到了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