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錢府裡,月光皎潔,清風拂麵,錢勝海正於院落中忘我地獨自舞槍。
隻見他雙手緊緊地握住長槍,時而猛地爆發出全身的力量向前凶悍地刺去,時而又極其靈巧地轉動長槍,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既優美又淩厲的弧線。
他的動作矯健有力,每一個招式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舞著舞著,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滿臉儘是得意之色,眼中光芒四射。這一切都是因為在機緣巧合之下,他自創了一招槍法。
此事還得從今日清晨說起。清晨時分,陽光如同輕柔的薄紗般灑落在大地上,透出絲絲醉人的溫暖。錢勝海鄭重地將昨夜精心書寫好的書信交到幫中弟子的手中,急切地催促他們儘快送出去。
完成這件事情之後,他匆匆用過早飯,便來到院子裡開始晨練。雖說如今他已身居幫主之位,日常事務甚是繁忙,每天都有許多事情亟待處理。然而,他始終未曾忘記自己對武藝的追求,依然堅持每日勤學苦練。
但見他瘋狂地舞動手中的長槍,恰似一條憤怒的蛟龍躍出波濤洶湧的海麵,氣勢磅礴。他的槍法淩厲無比,每一個招式都精準且剛猛有力。不管是橫掃時的威猛、直刺時的迅猛,還是推擋時的沉穩、拉扯時的巧妙,都顯得那麼自然流暢,毫無破綻可尋。他的身體與長槍似乎融為一體,配合默契無間。
就在他全神貫注地練習之時,腦海中驀然閃過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是他深愛的妻子,對方正在花叢中輕盈地采摘花朵,她的身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美麗動人。
錢勝海心中瞬間湧起一股似水般的柔情,他開始不由自主地將這份濃情蜜意融入到了自己的槍法之中。他手提長槍,左右急速地撥轉,身形也隨之不斷變換,仿佛在全力模仿愛妻於花叢中的曼妙舞動,嘴裡還喃喃自著:“夫人啊……”
就這樣,一式全新的槍招在他的手中緩緩成形。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練習著這個新招式,不斷地調整和完善它。每一次揮舞長槍,他都能深深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和美感,臉上時而露出驚喜,時而陷入沉思。
經過多次嘗試與改進,這式槍招終於變得完美無缺。錢勝海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綻放出如孩童般的笑容,忍不住歡呼道:“哈哈,成了!”
他深知,這一式槍招不僅僅是他對武藝的創新,更是他對愛妻深情厚意的表達。在日後的對戰中,他將會毫不猶豫地施展這招槍法,儘情展露自己的實力和風采。同時,這亦是他對愛情的一種永恒銘記與堅定承諾。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和挑戰,他都會如對待這招槍法一樣,用心去守護和珍惜自己所愛的人。他暗暗發誓:“我定不負夫人!”
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已然過去。錢勝海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他靜靜地佇立在樹下,眼神放空,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努力思考著該給這一式槍招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經過一番苦思冥想,他最終想起了自己寫給妻子的那封信中的一句話“陌上花開,可以緩緩歸矣”。於是,他決定據此為這一槍招取名——“陌上花開”。
錢勝海對這個名字感到非常滿意,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而後緩緩地走出了院落。他重新換上一身潔淨的衣物之後,便腳步匆匆地離開錢府,朝著博浪幫總舵走去。直到夜幕降臨,他才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返回錢府。
晚飯後,錢勝海覺著有些無聊,旋即拿起長槍,重新演練起了這一式“陌上花開”。
來來回回練了數十回合過後,錢勝海這才長舒一口氣,收起思緒,將留美槍小心翼翼地放回庫房。
緊接著,他洗漱一番,然後上床歇息,靜靜地等待妻子早日歸來。睡夢中,他嘴裡輕聲呢喃道:“夫人,快些回來吧……”
且說蘇陵城這邊的情況。
吳元雄自從昨天安排好徐賽春的葬禮後,就馬不停蹄地返回了吳府。
剛一進門,他便像一攤爛泥般癱坐在椅子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待緩過神後,他又一刻不停歇地趕往城防將軍府繼續忙碌工作。
一直忙活到傍晚時分,吳元雄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吳府。
匆匆用完晚膳,吳元雄心急如焚,獨自來到吳柏鳧的院落,落座石凳上後,便迫不及待地詢問他幾處盯梢的人是否有所發現。
吳柏鳧戰戰兢兢地坐在吳元雄身旁,他不敢有絲毫耽擱,忙不迭地把自翠丘山歸來和渡口返回的兩路人馬稟報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吳元雄。
吳元雄聽完,眉頭瞬間緊緊地擰成了一個疙瘩,臉色陰沉。他低頭沉思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麵色凝重地回答道:“如此說來,他們最後竟是分成了兩隊。一隊登上了翠丘山,另一隊則乘船南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柏鳧連連點頭,恭聲應道:“是的,將軍!根據回來稟報消息的黑衣人所述,情況當屬無誤。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前往翠丘山的那一隊人,我們算是成功追蹤到了他們的行蹤。隻是南下的那一夥人,去向至今仍撲朔迷離。一切都要等到跟隨他們南下的人回來詳細稟告過後,方能最終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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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當前局勢判斷,他們近期應該是沒有返回城內的打算了。哎,事已至此,我們就不妨將城內負責盯梢的人全部撤回吧!如此一來,不僅能夠有效避免人力分散,還能將這些人集中起來,統一調配,另作他用。至於埋伏在翠丘山山底負責盯梢的人嘛,隻需留下兩人,並讓他們輪流守候即可。當務之急是儘快查清南下那一幾人的去向!”吳元雄語氣堅決,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沒問題,將軍!我馬上派人將城中各處的暗哨全部召回,同時派遣專人前往翠丘山傳達指令,要求他們立刻執行每日兩人輪流守候的任務。至於南下跟蹤的那些人,我也會密切留意。一旦有最新的情況,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向你稟報。”吳柏鳧挺直了腰板,鄭重其事地回應道。
“那就有勞師兄了,我先去老太太的房間,向她老人家稟明此事。”吳元雄說道,隨即向吳柏鳧拱了拱手,匆匆道彆。
“將軍無需多禮,此乃份內之事。”吳柏鳧趕忙回敬吳元雄一禮,而後兩人便分開,各忙其事去了。
吳元雄一路疾行,徑直走向吳老太的房間。
步入吳老太房內後,吳元雄先向吳老太請安問好,又朝吳夫人點頭問候,隨後即落座於吳老太身旁。
顧不得身心的疲憊,吳元雄即刻將今日所發生之事簡明扼要地敘述給吳老太聽。
吳老太聽罷,雙眉緊蹙,沉吟半晌,方緩緩開口說道:“元雄,你做得很好!你的判斷和決策都是對的!城中與翠丘山兩處地方,就按照你所說的辦吧。至於南下那幾人,就等跟隨他們前去的黑衣人歸來稟報消息後,我們再做打算吧。此事不必操之過急。不過,我覺得有一件事倒是可以提前準備一下,那就是儘快挑選出南下追擊的人。”
吳元雄微微一笑,連連頷首,十分高興地說道:“母親所言極是,那孩兒明日便開始著手挑選後麵南下追擊的人員。”
吳老太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看著眼前這個難得回來一次的兒子吳元雄,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便尋思著促進一下兒子和兒媳之間的感情。
於是,她對著吳元雄輕聲說道:“好了,元雄啊!這些天來,你和你夫人都辛苦了。現在趕緊回去歇息吧,為娘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一劫算是熬過去了。”
吳元雄明白母親的好意,又見母親精神不錯,便不再多言,隻是順從地向母親點了點頭。然後,他與吳夫人一同向吳老太辭彆,旋即轉身離去,緩緩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吳老太靜靜地站在門口,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滿是慈愛與欣慰,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