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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洲與露淩 成長 五(2 / 2)

院子裡的人們忙著搭建靈堂,一會兒一身重孝的三姐弟出現在院子裡。何之洲和露淩還沒有結婚是不能戴孝的,所以老人們就在他的胳膊上纏了一道紅綢表明了他女婿的身份,這也算是對何之洲認可了。

最終在老人的墓碑上,露淩三姐弟的名字旁也有了何之洲的名字。從此這個家庭的一切都與何之洲相關了。

在堂哥和本家叔叔伯伯的幫忙操持下,露淩三姐弟按照風俗給父親辦了一場葬禮,等到把父親送上山後露淩已精疲力儘了。

葬禮後的第一天露淩差不多睡了一整天。所有答謝親朋好友的事都是何之洲和蕭林還有蕭乾在做;第二天露淩則陪著母親坐在大門口眼神空洞的發呆。父親的離去讓她無法釋然,心裡全是無儘的自責和愧疚,連何之洲和她說話她都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何之洲看到很是心疼,便故意找些事讓她做以便讓她分心。

“淩淩,這屋子太黑了,我們去買些舊報紙把牆糊一下吧!”

何之洲說完不等露淩同意便拉著她跨上了摩托車,在摩托車上何之洲故意找話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在你家住這麼長的時間,不過你家的親戚有好多我都還不認識,他們會不會覺得我不好相處?”

這時露淩如以往一樣用手攬著了何之洲的腰,疲憊的靠在他的背上說道

“我們這裡是這麼大的一個寨子,你要認完我家的這些親戚最起碼要在這裡住上一年半載,因為這裡絕大部分人家都姓蕭,所以都是親戚!不過他們都認識你,儘管不一定知道你的名字但是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

“對了,爸說給我們修房子的那塊地在哪裡?我們去看看。”

“財迷!現在就惦記上了?”

露淩在何之洲的背上輕輕的笑著說道,這是露淩這些天的第一次笑。她的笑融化了何之洲的不安,他一下子放鬆了許多。何之洲停下摩托車激動的握著露淩的手說道

“謝天謝地,你終於又會笑了。我惦記的不是那塊地,是這些天從你臉上消失的笑容……”

何之洲說到情深時竟然哽咽了,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的傻東哥哥,怎麼動不動就流淚呢!你不怕彆人看到不好意思嗎?”

“我是擔心你走不出爸爸去世的陰影,看到你又會取笑我了我是高興才流淚的,從今以後我的眼淚隻為你而流!”

“好了,我知道,這些天也辛苦你了,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露淩拿出紙巾給何之洲,然後指著一棵梧桐樹旁的菜地說道

“那裡就是爸說給我們的地,去看看吧!”

何之洲和露淩在廢品回收站買來些舊報紙就開始忙起來,用了整整一個下午四個人才把屋子用報紙糊完。重新糊了報紙的家裡一下子明亮了許多,看起來像十幾年前的風格,何之洲感慨道

“現在這屋子跟我老家的老房子一樣了,那時候我和哥哥沒事就在這些報紙上寫寫畫畫,還被我爸打屁股了呢!”

“那今晚就讓你找找小時候的感覺,看會不會夢到小時候你爸打你的屁股!”

露淩說完笑了,她看了看一旁的母親接著說

“爸的事情辦完了,我們再陪媽一天就回義烏吧!你的工作不能再耽誤了,時間長了姚桃也很為難的!”

第二天露淩燒了水給母親洗了澡,在給母親洗頭的時候她發現母親的頭發白了很多。這一刻她心痛不已,母親才僅僅四十幾歲,可是歲月並沒有因為她是殘疾人而善待她。

這一天雖說是陪母親,露淩卻也隻是在給母親洗澡的時候和她聊了一會。其他的時候露淩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著屋子,她還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套、床單都洗了,於是院子裡掛滿了衣服、被套和床單。

看到這樣的院子鄰居們都知道露淩又要走了,便紛紛過來聊上一兩句,露淩也借著這個機會拜托鄰居們幫忙照看著母親。因為家裡以後就隻有母親一個人了,他的兩個弟弟是不願意在家裡多待一天的。

所有的相聚都有分離的時候,走的那天早上露淩母親搖搖晃晃的把何之洲和露淩送到路口,她淚眼婆娑的看著長大了的女兒結結巴巴的說道

“好好,好好照顧自己,過年回來,看看,看看!”

露淩強忍著眼淚從包裡拿出五百塊錢塞在母親的手裡說道

“媽,這錢你揣好,如果他們不在家有什麼事的時候你好叫彆人幫你買些吃的。你也要多活動活動,自己的事自己做,我不在家就沒有誰可以依靠了”,

露淩說完流著淚和何之洲騎上摩托車就走了。

在離何之洲家還有幾百米的時候一條黑狗便歡快的搖著尾巴低叫著迎了上來。

“小虎,是小虎,它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

露淩一掃之前陰鬱的心情也歡快的對何之洲說道

“狗是通人性的,它肯定知道我們回來了”

說話間小虎已經到了他們跟前,它保持著和摩托車一樣的速度奔跑著。等到摩托車停好露淩下了車它便使勁用頭磨蹭著露淩的腳,像小孩子一樣的撒著歡。

本來一路情緒低落的露淩就這樣被自己家的狗治愈了,何之洲開心的開玩笑道

“要不我們去義烏把它也帶上,我不在家的時候讓它陪你!”

露淩被逗笑了,她咯咯的笑著說

“你先問問它願不願意,如果它能明確的說願意我沒有意見!”

這天何媽媽預感到了兒子和準兒媳要回來就沒有出門,當聽到露淩那熟悉的笑聲傳來她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在她看來露淩就是一個大孩子,這樣的變故年輕的她是很難接受的。為此她準備了好多安慰露淩的話,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這些年的曆練還是讓這個女孩成長了很多,為此何媽媽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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