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媽站起來後還是感到了一陣眩暈,她閉上眼睛緩了緩。
“媽,頭暈了是不是?要不我們就不去走了,你還說要回家呢!”何之洲說道
“沒事,在院子裡走走應該沒事的!”
何媽媽說著往前挪了一下腳,她眩暈的感覺好了一些,可能是躺的時間長了一下子起來頭部的供血不足吧!何之洲攙扶著母親慢慢的走著,走到護士站時護士囑咐了一句不要走遠,隻能在院子裡走走曬曬太陽。
何媽媽畢竟是生病的,走到院子裡就開始喘氣了,腳步快一些就會感覺到頭暈。何之洲放緩了腳步慢慢的扶著母親坐到院子裡的長椅上,這天的太陽正好,曬在身上暖暖的讓人感覺很舒服。
何之洲好久沒有享受到這樣的陽光了,他像驚蟄過後初醒的動物一樣享受著這久違的陽光。不同的是動物們的冬眠是在洞裡,他的冬眠是在網吧和自己封閉著的世界裡。
“這麼長的時間了,你心裡的事放下了嗎?”
看到閉上眼睛曬著太陽的兒子何媽媽問道,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兒子心裡難得的平靜。
“放不下!可又不能不放下!不放下這些我怎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何之洲說
“你知道就好!慢慢的試著放下吧,能放下多少是多少,媽能幫你的也隻有這些了!”何媽媽說
何之洲聽著母親的話,他把母親的手放在手裡揉搓著,母親手的粗糙刺痛了他的手更刺痛了他的心。
“這段時間和淩淩在一起我覺得她好了許多,家裡的事不用我說她都會自己找來做,你在家的時候也感覺到了家裡的井井有條了吧?這些不要說她是生病的,即便是健全的也沒有幾個能夠做到,所以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何媽媽靠在椅子上麵對著溫暖的陽光說道。
何之洲沒有說話,他一點點的品味著母親剛才說過的話。他仍舊揉搓著母親的手,任母親手指上的倒刺紮著自己的皮膚,用那真真切切的刺痛感提醒自己母親的不易和艱辛。”
“這些你應該感覺不到,這個家已經被你當成了旅館,整天忙碌的你是不會注意淩淩的改變的!不過你整天忙的是什麼你清楚我也清楚,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替你瞞著淩淩。你要的時間我已經給到你了,可這時間是有限的,我不能替你一直承擔,自己的擔子還是要靠自己挑起來!”
看到低著頭沉默著的何之洲何媽媽抽回了手說道。她感到了兒子的覺醒,但是這僅有的一點覺醒是不夠的,她還需要讓兒子徹底的頓悟。
細細品味過母親的話後何之洲抬起頭來,這時淚早已模糊了他的眼睛。
“都這麼長的時間了你的淚還沒有流乾嗎?男人應該流的是汗而不是眼淚!趁現在還來得及,去揮灑你的汗水而不是有時間就呆在網吧裡!”何媽媽又說道
“媽,你都知道啊?”何之洲羞愧的說道
“我什麼都知道!我不說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說了也沒用!好了,扶我回去,你還是去淩淩那裡看一下吧!”
這些天何之洲下班都去醫院陪一會母親。母親一天天的恢複了,幾天後何之洲下班也是母親輸完液的時候,他就接上母親一起回家。
回到家的何媽媽仍舊閒不住,她見不得家裡的臟亂,到家坐下沒多久就係上圍裙忙了起來。何之洲見到了忙讓她坐下好好的休息,並解下她的圍裙圍在自己的身上找著事做。
這些天何之洲在繁瑣的家務中深深的體會到了操持一個家的不易,他更理解露淩和母親了。同時他自己也有了一些變化,他閒下來的時候空虛的感覺少了;日子充實了他眼裡也有了一些光,在店裡他和同事們也多了一些生活的話題。
這一天何之洲下了班去到醫院,何媽媽的手裡多了一份出院清單和醫囑,旁邊還放著一袋子藥。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何之洲問道
“都一個多星期了,早就應該出院了!”何媽媽說
“醫生說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沒有?”何之洲拿起醫囑看了一下又說道
“醫生說少吃些辛辣刺激的多吃些生血的,他建議吃些阿膠糕或者阿膠口服液。”何媽媽說
“好啊,那我們回家吧!”何之洲說道,他收起醫囑拎起裝藥的袋子就準備去扶何媽媽。
“我都出院了你還扶我?媽還沒有老到隨時都需要人扶的時候,這個給你!”
何媽媽笑了笑說道,說著她從包裡拿出一疊錢遞到何之洲的手裡。
“媽,你拿錢給我做什麼?”何之洲沒有接錢,他說道
“這是你給我交的醫藥費,跟誰借的拿去還了吧,我這裡有的!”何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