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的前一天,何之洲陪露淩去醫院複查,回到公司已經是中午了。他沒有上樓,給錢露露打了一個電話就點上一支煙吞雲吐霧起來。不一會錢露露下來了,她徑直坐上電動車的後座說道
“吃飯了沒有?今天早上忙什麼去了?”
“我陪淩淩去醫院複查了,想吃什麼?”何之洲說道
“隨便!”錢露露答道
離開公司所在的路口錢露露就從後麵摟住了何之洲的腰還把頭靠在他的背上,正準備閉上眼睛享受這久違的溫存時電動車卻停下了,隨後一股烤豆腐的香味傳來。錢露露的鼻翼動了動眼睛也睜開了,眼前烤得金黃的豆腐果讓人直咽口水。
“老板,兩份戀愛豆腐果!”這時何之洲衝著攤主說道
“我的辣椒多一點,謝謝!”從後座上下來的錢露露也說道。
停好車兩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裡是他們開始的地方也應該是結束的地方,這是何之洲刻意的安排。坐下後他惆悵起來,眼神也空洞了。
“怎麼了?你老婆的情況不好嗎?”見到何之洲空洞的眼神錢露露關心的問道。
“沒有,她的狀況不錯,都準備上班去了。”何之洲說
“那就好,不過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怎麼了?”錢露露追問道。
“時間好快啊,我們認識都好幾個月了。這裡是我們第一次吃東西的地方,當時我以為你的午餐就這麼簡單,一份豆腐果就可以解決了,你卻說這隻是正餐前的開胃菜而已!”何之洲笑了笑感慨的說道
“是啊,還記不記得你當時是一副頹廢的樣子?這幾個月你的改變很大,是我希望看到的!”
錢露露看著何之洲的眼睛說道,對他的改變她是欣慰的也是滿意的,於是眼睛裡流露出的都是深深的成就感。
“這幾個月你也變了,可你的改變並不是我想看到的。二十一歲的你應該像初開的花一樣保持著花骨朵原有的樣子,也應該像還保持著青澀的果實。是我這味催熟劑讓你過早的成熟了,沒有讓你享受到成長的快樂卻讓你提前嘗試了生活的不易。”何之洲愧疚起來說道
“青澀的成長期隻是一個短暫的過程,快速成熟不見得就是壞事。早一點成熟就早一點有了人生的閱曆,這樣才能像你一樣很快在事業上沉澱。”錢露露說道
豆腐果烤好了,老板生意很好何之洲就自己去取,黃燦燦香噴噴的豆腐果打動了他們的味蕾,於是兩人不再說話都專心對付起了眼前的美食。味蕾的滿足寬慰了心的落寞,吃著可口的食物何之洲漸漸從即將離彆的傷感中走出來。
還是那家西餐廳,何之洲還是點了一份咖啡和七分熟的牛排,他還是一樣的往咖啡裡加了很多糖。何之洲品了一口攪勻的咖啡,然後從挎包裡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到錢露露的麵前,錢露露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就沒有接,隻是用問詢般的眼神看著何之洲。
“這裡是一萬塊錢,不好意思哈,欠了你這麼久!”見錢露露沒接何之洲說道
“你怎麼還跟我計較上了?這錢不用還的!你摳摳搜搜的存了好久吧?還了我你用什麼?”錢露露仍然沒有接的意思
“沒錯,是摳摳搜搜的存了好久!”何之洲嗬嗬一笑說道
“之所以要存好久是要把我維持生活的留下來,要不我家裡的開銷怎麼辦?我比你大這麼多難道還想不到這些?”
“說好的這些錢從你給我做司機的工資裡扣,你這是不準備給我做司機了?”錢露露問道
“彆開這種玩笑了,咱倆誰給誰做司機?有哪個老板連夜開車去接司機的?你幫我完成一個心願我就感激不儘了,怎麼還敢欠你的?況且我欠你的已經太多。你給我的幫助我一時是還不了了,隻有先把錢還上。”喝了一口咖啡,何之洲淡淡一笑說道。
“我們之間沒有誰欠誰的,兩個人相處真的要計較這麼多嗎?如果說欠也不見得隻有你欠我的……”
錢露露有些急了,她圓睜著杏眼說道,隻是話說了一半就被何之洲打斷了,他說道
“要計較的,當初我就說過我們的交往必須是沒有金錢糾葛的!把錢收下吧,如果你不收我們就沒有繼續交往下去的必要了。”
何之洲說完拿過錢露露的餐盤,給她一小塊一小塊的分割著牛排。錢露露見到何之洲的堅決,隻好把錢放在自己的包裡。
“這就對了嘛,快吃,吃了我們去逛逛!”見錢露露收了錢何之洲展顏一笑,把分割好的牛排遞了過去。
離開西餐廳坐上電動車,才走了一段錢露露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這裡用餐後她的話觸碰到了何之洲的痛點,正是在這裡他轉身離去了。想到這裡她問道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裡吃東西嗎?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你轉身就走,當時你去了哪裡?”
“記得,我現在就帶你去!”
何之洲說著原地掉了頭直接去了那處城牆上的閣樓,把車停在城牆邊的停車場兩人沿著台階走了上去。這裡何之洲好久沒來了,上到閣樓一串二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聲音是從他以前“藏身”的角落傳出的,看來拉二胡的老人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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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拉的曲子是《思君黯然》,他拉得雖然不甚流暢但悲愴有餘,樂聲和這滄桑的城樓還有漸漸蕭瑟的秋天格外的應景。一曲終了,從樂境中睜開眼睛的老人才從眼睛的餘光裡看到坐在一旁的何之洲和錢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