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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泡沫 二(2 / 2)

“打得好!子不教父之過,做媽的也應該承擔養而不教的責任!你知道何之洲為什麼會占據我的心嗎?是因為你們讓我從小缺失的父愛和母愛!”錢露露捂著被母親打紅的臉冷笑著說道

“見到他我心裡便第一次萌生了希望得到保護的欲望,在那之前我以為我是不需要保護的,因為在隻有外婆的保護下我都堅強的活了二十年;在見到他之前,我以為我會像野草一樣無需嗬護都能生長,因為外婆教會了我麵對孤獨的勇氣,而我們的孤獨都是因為你的善妒……”說著,錢露露對母親的怨恨又浮現在眼裡了。

“我從小缺失的是父愛和母愛還有親情,何之洲的出現恰恰彌補了我的這些缺失。他大我的十歲讓我最初感覺到的是親情,因為這十歲的差距很長時間他都在我麵前以叔叔自居。在不知不覺中我對他的感覺慢慢變了,他進入我的世界後我的世界溫暖了,於是我心裡的豆蔻化作了對他相思的萌芽,所以才會奮不顧身的為他生長!”

錢露露的話是傾訴也是對母親善妒的控訴,最初聽到女兒用“善妒”來描述自己錢媽媽是委屈的,可聽完錢露露的話她無力辯解了。

“那種感覺,當年第一次見到爸爸你是不是也一樣?女人的情竇初開應該都是雷同的吧?”

錢露露盯著母親的眼睛問道,錢媽媽會心的抿了抿嘴露出了曾經的羞澀,接著便點了點頭。

“我承認,我和何之洲的是孽緣,可造成這份孽緣的也有你,我親愛的媽媽!如果不是你不放心爸爸,我也不會缺失父愛的同時也缺失母愛,那樣的話何之洲在我心裡或許一直都會隻是叔叔!”

說到這裡,原本是錢媽媽對錢露露的聲討完全顛覆了,於是愧疚慢慢占據了錢媽媽的心。可她可憐且虛榮的長輩心態卻不肯讓她認錯,反而倒是給了她辯解的底氣。

“都是我的錯?什麼都是我的錯!你們隻知道我沒有陪到你們!看看那些有父母陪的孩子,有多少像你們一樣二十幾歲就開上二十多萬的車和自己的房子?的確是我的錯,可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在異鄉拚搏的艱辛?那是身體的勞累和對你們思念的雙重煎熬!試問一下做父母的誰忍心拋下自己的孩子?可在農村一眼就看到頭的貧困不是我們的未來更不是你們的未來,所以我們哪怕忍受著艱辛和思念之苦都要闖出一份事業,可這卻成了你埋怨和叛逆的理由!”說到最後錢媽媽也泣不成聲了。

“這些年,我這個做親媽的像想要進入一個陌生家庭的後媽,小心翼翼的慣著你也寵著你就是在贖那些年沒有陪到你們的罪。可我越是寵你你越是叛逆,鬨成這樣難道是你對我的報複?那你現在應該有的是報複成功後的快感啊?”

說著說著錢媽媽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於是傾訴自己不易的同時又把心裡的委屈發泄一通。

母親因為情緒化而扭曲的臉讓錢露露又痛又氣。她痛的是自己對母親固有的成見,長久以來那已經成為了她們母女倆相互傷害的緣由。原本在何之洲的開解下錢露露在一定程度上對母親是釋然了些的,可情急之下的舊事重提又剖開了她們彼此的傷口;她氣的是母親不理智的把她對楊光的傷害當作是對她的報複!她們是母女,怎麼也沒想到會到惡言相向的地步。

母女倆的氣氛使得這個家壓抑得窒息,再繼續下去她們給到對方的必定是更多的誤解和負麵的情緒輸出,於是錢露露以轉身摔門而去結束了和母親的這場精神消耗。

心裡難受的錢露露把“何太太麵包坊”當作了心累後休憩的避風港,這幾天和何之洲隻有電話聯係的她也想見到何之洲本人了,因為那晚之後何之洲把她留在自己這裡僅剩的心也偷走了。

停好車往“何太太麵包坊”走,正好謝小雨拎著一大袋垃圾也從店裡走了出來。已經到了孕中晚期的謝小雨拎得有些吃力,錢露露見狀幾步跑過去便幫她拎起了垃圾袋的另一頭。

“怎麼有這樣狠心的男人?你肚子這麼大了他都忍心讓你乾這麼重的活!”錢露露的話裡有幾分玩笑也有認真。

“就是,這樣的男人我們都不要理他,他就不應該被女人惦記和愛慕!”謝小雨說道。

謝小雨的話讓錢露露一時無法判斷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可錢露露又感覺到她話裡說的明明就是自己,於是眼裡的淚又在眼眶聚集了。終於,把垃圾扔進垃圾房,洗了手錢露露的眼淚就流了出來,她不顧場合的抱起謝小雨就痛哭流涕起來。

“哭吧!我們女人就這點特權,所以想哭就哭,不過在這裡好像不合適哦!”

謝小雨弓著腰說道,為了不讓錢露露的魯莽擠壓到腹中的胎兒她這個姿勢保持得很是吃力,所以她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喘了。錢露露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她忙放開抱著謝小雨的手改成攙扶便往拐角處的長椅走去。到了長椅那裡,謝小雨才坐好錢露露靠上她的肩又嚶嚶的哭了起來,這才有了何之洲躲在拐角處探頭看到的一幕。

“問世間情為何物,試問南牆還剩幾處?”錢露露哭了一會謝小雨才輕拍著她的後背喃喃自語道。

“可撞了南牆也沒用,我已經頭破血流了心裡仍舊隻有他。小雨姐,你說我該怎麼辦?”錢露露問道。

“你們啊,天才知道你們該怎麼辦!走到這一步你們還有得選擇嗎?”謝小雨說

“小雨姐,說實話你是希望何之洲和我在一起呢還是和露淩在一起?”錢露露突然看著謝小雨的眼睛問道。

“你們的問題我不持任何立場,因為你和露淩對他都是真心的,要說最好的辦法還是既要又要,讓他把你也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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