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沒有讓出租車直接開到便利店門口,他需要從路口走進去的這段時間適應重新見到露淩。此刻他的心非常矛盾,跟錢露露許諾了和露淩割裂,但父母剛才的話又影響他的決定了。
拖行著的行李箱發出一陣輪子與地麵的摩擦,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夜裡還是越來越清晰的傳進了露淩的耳朵。走到門口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路燈下那個越來越熟悉的身影讓她的眼睛亮了也濕了。
“這麼冷傻站在門口乾嘛?”相距十來米何之洲便問道。
“我看看路上還有沒有人,沒人就準備關店了。”露淩回道
“都這個點了,把門關了吧!”
看了一下時間何之洲說道,然後把行李箱放在顯眼的位置便搬起了擺在外麵的商品。
“你歇一會我來搬,沒多少東西的。”露淩說著套上圍裙也搬起了東西。
“你賣力的在外麵搬東西而我卻在裡麵坐著,這像什麼話?”
何之洲笑了笑回道,說著便把眼前的啤酒搬進店裡。
“是不像話啊,那我回裡麵了。”
說完露淩調皮的笑了笑,取下圍裙便往何之洲的身上套去。如此她的目光便迎上了何之洲深邃的眼睛,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了想擁抱何之洲的衝動……
在何之洲深邃的眼睛裡露淩看到了他滿滿的心事,這時候的這個擁抱他會不會回應?如果不回應那無異於是扇在臉上的耳光。於是露淩忍住了想要擁抱的衝動,去到裡麵整理起了收回來的東西,然後再把缺了的商品一一補上。
補完貨露淩解開有些蓬亂的頭發重新梳理一番,然後紮了一個乾淨利索的丸子。當何之洲以為她已經弄好了,拿起鑰匙準備鎖門露淩卻取出濕巾擦起了臉,之後更是刷起了睫毛膏和淡淡的眼影,嘴唇也塗上了色號適合的唇彩。
“大晚上的,化妝給鬼看啊?”
終於,等露淩把自己收拾妥當了,拉下卷簾門何之洲笑了笑說道。
“要你管!誰說大晚上就不能化妝了?不然那些晚上出來閒逛的男人看什麼?”露淩笑了笑回道。
露淩的這句話讓何之洲無法應對,他不知道也不願去想此刻露淩心裡的想法,或許從現在起,交流越少這份感情分割起來才不會那麼痛吧!就這樣,在這冬季路燈昏黃的小路上,除了行李箱輪子與路麵摩擦的聲音剩下的就是他們的腳步聲了。分彆在行李箱兩邊走著的他們,看起來似乎沒有了以前的親密。
“我餓了!你呢?”走到小區門口露淩停下來說道。
“餓了就吃唄,想吃什麼?”何之洲回道
“吃烤魚會不會晚了?烙鍋如何?”露淩問道
“都行,烤魚兩個人恐怕要吃到撐,就烙鍋吧。”何之洲說道。
“好啊!晚上吃撐了不好睡。”
說著露淩便看起了小區旁邊店鋪的招牌,最後她把目光停留在了一家新開的店鋪,然後有些興奮的說道。
“快看,這家叫“花花烙鍋”的烙鍋店真有意思,這個花是花姑娘的花還是食材讓人眼花繚亂的花?”
“是很有意思,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之洲的好奇心也被勾起,笑了笑便往那家店的方向走去。
“你說這家烙鍋店的老板會不會是一個貌美如花的美女?真的是你會不會挪不動腳?”露淩壞笑著問道。
“你可真會想,是不是美女跟我能不能挪動腳有什麼關係?”何之洲麵無表情的回道。
“或許以後就有關係了呢?”
露淩又問,對於她的這個問題何之洲又沉默了。
進到烙鍋店,不大的店裡幾桌食客正邊吃邊聊,一張沒有食客的桌子坐著一對看上去是夫妻的男女。之所以以為是夫妻是因為他們都是胖胖的,就是人家說的夫妻相那種,那女的何之洲還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兩位先看看菜單,新店開業優惠多多哦!”
見何之洲和露淩進來女人忙遞上菜單招呼道,男人也笑臉相迎的給何之洲遞了煙。女人的聲音也讓何之洲耳熟,接過菜單的同時何之洲便仔細的看了看。
“何之洲?你是何之洲?不記得我了?我們是同學啊!”目光對視中女人笑起來驚呼道。
“你是花意佳?”
何之洲欣喜的問道,女人也欣喜的連連點頭。
“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老同學啊!淩淩,現在答案揭曉了你說得對,老板娘的確是貌美如花的大美女而且還姓花!你不知道,我們上學的時候花花可是班花級彆的存在。對了,這是我老婆露淩,姓蕭!”說笑中何之洲也向花意佳夫妻介紹了露淩。
“現在成伯媽了失望沒有?周童,趕快上菜啊發什麼呆?”
哈哈一笑過後花意佳指使起了男人,拿起毛巾擦擦手,坐下便介紹起了自己的丈夫
“我老公周童,本事不大脾氣很好,愛好是琢磨吃的就以我的姓開了這家小店。瞧瞧,這些年我都被他養胖了!”說完又是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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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叫胖叫富態,我不也一樣?曾經我也是很瘦的,不過不是何之洲把我養胖的而是我自己!”
露淩也插話道,說話間周童把食材都端了上來,給加熱了的鍋子抹上油便把小豆腐和土豆片都貼了上去,頂端放的則是幾片五花肉。周童說,這樣放五花肉烤出來的油就可以浸到豆腐和土豆裡,吃起來會更香。
“你應該比我們小我叫你妹妹怎麼樣?妹妹可真會說話,不是胖是富態!”花意佳非常滿意露淩的說法,便附和著說道。
“嗯,淩淩小我差不多六歲,叫你姐是應該的。”何之洲說
“你小子可真會找!是提著燈籠找的吧?明顯的老牛吃嫩草啊……”花意佳說著又是爽朗一笑。
“是啊,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吧!”
何之洲意味深長的說道,偷偷瞥眼看去的露淩在這一刻看到了他眼裡的糾結和一閃而過的溫柔。這份感情在他心裡還是紮根很深的,於是露淩便趁機依偎上了他。
和老同學的重逢讓何之洲談興很濃,說起讀書時的點點滴滴他眉飛色舞也口沫橫飛。這樣的何之洲露淩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過了,或許隻有在這樣的時候他的身心才是放鬆的吧!
顧客不多時周童也會坐過來聊上幾句,露淩大多時候都是聽他們聊和給烙得半熟的食材翻麵,等烙熟了再給何之洲拈到碗裡;她偶爾也會插上一兩句話,完全就像才戀愛的戀人第一次和對方的朋友聚會一樣。
從花花烙鍋回到家,一開門何之洲就看到放在門邊的行李箱和一個大大的編織袋;再看看露淩,她此刻的臉一改剛才的溫柔變得像陌生人一樣的冷漠了。
“這是哪一出?是昨天爸爸生病的匆忙還是……”何之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道。
“是你沒說出來的還是,我昨天過來就是為了收拾東西的,沒想到卻遇到爸爸生病的事。你沒來的這段時間,我不管是作為兒媳還是女兒都儘了我應儘的責任,至於彆人滿意與否我就顧不了了。我們之間還是那個問題,你和我都不願意讓步那就不要再糾纏了,讓我們好聚好散也各自安好,就算是給彼此最後的體麵吧!”
說完淚流滿麵的露淩伸出一隻手,何之洲一時間不知道她的意思。愣怔中露淩提高了些音量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