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颯颯如雨打芭蕉的密集聲響過後,君子酒從自己的藏身處閃了出來。她的敏捷夠高,躲避及時,沒有受傷。
再扭頭看同伴,隻見越溪寒隱忍地哼了兩聲,來自遠處的細針飛射到身上,他的臉色才好了幾分。醫師的解毒針來的很及時,象征著負麵狀態的小圖標閃爍一下,漸漸變淡消失了。
至於小師妹在boss放技能的時候正好跟水賊搏鬥到尾聲,離戰鬥中心比較遠,一聽到滿江紅的提醒就三步並作兩步蹲到附近的貨箱後麵。
薛無影出現在貨物堆下,剛剛發出一輪毒針的他看上去麵色有些疲憊,連手持的雙鉤都拖垂在地上。君子酒抓緊時機,由靜至動隻在刹那,迅疾出招,殺意沸騰!
靈動的金紅火焰朝著薛無影一路奔湧而來,這位水賊頭目麵色微動,咬牙抬起手中愈發沉重的兵器抵擋。但那抹紅影飄忽一瞬,並不與他正麵對抗,繞到他背後,劍鋒擦過他的脖頸。
刺痛令薛無影的雙眼發紅,一線血色從他的頸上蔓延到鎖骨。當他欲往側邊閃躲時,兩道更陰險的刀光一左一右堵死了退路,無論怎麼避,都得挨上一記攻擊。
boss頭上的血條猛地下跌一截,已經到了相當危險的區間。眼見他皺著眉頭開始伸手準備掏煙霧彈。小師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哪兒來的薛無影啊?改名叫薛多影好了呀!”
君子酒正往隊友身邊撤去,聞言沒忍住笑了一聲。
就在煙霧彈被扔出之前,一陣陰影飄到他們頭上。君子酒加速掠出驟暗的範圍,隨即抬頭看去,寬大的帆布唰的一下從天而降,兜頭罩住了boss。
帆布下發出了充滿憤懣的嘶吼聲,麵前這灰白的人形開始無措地扭動,想憑借蠻力和兵器將其撕開,但帆布太過結實,隻是隨著他的動作鼓蕩。來不及為這驚喜咋舌,幾人一擁而上,群起攻之。
君子酒趕到的速度最快,劍尖如一點寒星,朝著帆布下那掙紮身影最突出的部分——約莫是頭顱的方位疾刺而去。隻聽“噗”的一聲輕響,長劍穿透帆布,在水賊頭目的身形晃動下劍尖稍微偏斜,沒入目標的肩胛。
越溪寒和小師妹幾乎不分先後地殺到,兩柄形製不同的刀具帶起破風聲,毫不留情地斬向帆布下那具失去平衡的軀體。帆布雖然為這兩式殺招卸去部分力道,但鋒銳的刀口依舊深深切入,鮮血瞬間浸透帆布,暈開一片暗紅。
boss被這帆布死死地糾纏住,目不能視,身不能穩,一身凶悍武功無處可使,終於招架不住,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嚎,頃刻間萎頓下去。
利刃入肉的悶響與垂死的嗚咽接連響起,薛無影頭頂的血條終於在他劇烈地抽搐中為之一空。
“好準頭!”等boss徹底氣絕倒下之後,越溪寒朝著帶醫師過來彙合的滿江紅豎起拇指。方才就是他割斷拴著蓋貨箱帆布的麻繩,再用身上的零碎部件緊急組裝了一枚飛爪,用撒網之勢將帆布扔到戰場中央束縛住薛無影。
滿江紅麵上泛著驕傲的笑容,嘴上卻謙虛道:“僥幸而已,之前看見有人做攻略裡就是這麼取巧的,好在沒有扔偏。”
君子酒還對隊裡唯一的治療給予了莫大的肯定:“好爽啊……好久沒有這種戰鬥中不用分神盯血條嗑藥的體驗了。”
小師妹投來困惑的眼神,又轉頭去看自己的師兄,見他露出了然的神情,頓時有些驚愕。
剿滅二號boss以後,他們得到了一枚打開賊贓庫西邊大門的鑰匙,門後的路直接通向水賊營地的深處。沉重的木門被緩慢推開,露出足夠通過的空隙,一行人利索地陸續鑽過,衝上吱嘎作響的棧橋。
從外圍的碼頭,到中部的倉庫,再到如今的營地深處,剝鱗渡的風貌終於逐步顯露在他們眼中。棧橋的周圍林立著許多沒入水底的粗長木樁,水賊們利用這些木樁在水麵上架設起平台,再搭建起高度錯落有致的簡陋房屋以作棲息。
房屋的屋頂多用蘆葦或油氈覆蓋,平台的欄杆上掛滿漁網、魚乾,也晾曬著一些搶來的布料衣物。君子酒瞧見有魚叉和弓弩堆積在平台的一角,隻是現在無人想起它們。
還有一些破舊的船隻被固定在棧橋附近,船帆被改成遮陽棚,甲板上堆著生活雜物,看上去潮濕且擁擠。
君子酒一路走馬觀花,跟著輕車熟路好似回到自己老家的滿江紅悶頭往前衝,期間時不時跳出幾個阻攔的小怪,不是被滿江紅提前使出暗器打中雙腿跌下去,就是被她一劍挑飛撞破旁邊房屋的門板消失不見了。
除了這些還來騷擾他們的水賊,另有一些四處跑動卻不知道在做什麼、以及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人,隻要不來攔路,眾人也懶得大開殺戒。
越往高處走,周圍的房屋就越堅固寬闊,想來是地位更高的水賊才能享用的。最後他們的腳步停在了一座利用船樓結構改建成穩固的了望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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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一道沙啞、粗糲如砂紙摩擦的聲音從他們頭頂傳來:“下麵的朋友,這趟渾水,蹚得可還痛快?費了這麼大力氣,才爬到我腳下,可真不容易!”
幾粒陰影在地麵上浮現,眾人紛紛閃躲,轉瞬間,從上方掉下來的酒壇就在他們麵前砸得粉碎,酒液濡濕了地板,散發出濃重的酒香。
“來來來,爺賞你們幾杯酒,壯壯膽,也好死得痛快些!”粗嘎的狂笑聲在夜空中回蕩。
隨著最後一位boss的登場,新一輪的戰鬥開始了。尖銳的破空聲為這個嘈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不寧,從高處落下的箭支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蜂,追著他們撕咬而來!
“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牽製上麵的敵人,儘量能躲就躲。”滿江紅在了望台上boss講台詞的時候就衝著君子酒和越溪寒喊道,“兩個新人跟我走!東側下方的屋子裡會有一些火藥桶,把它搬到了望台下,我們炸塌它!”
搬火藥桶的隊友在掩護下遠去了,了望台下沒有遮蔽物,無處可躲,君子酒隻能咬著牙,和越溪寒背靠背,刀劍舞得密不透風,密集的脆響連成一片,被磕飛的箭矢四處亂竄,深深釘入他們腳下的木板和泥土中。
箭支消失了,片刻的喘息過後,幾個碩大的陶罐帶著不祥的呼嘯,從空中墜落。
“他們丟火油瓶了!分開躲!”越溪寒猛地側身用肩膀將君子酒撞開,自己也借力往後翻滾。黑色的油液從碎裂的陶罐腹中流出,隨後被下一支精準射來的火箭引爆。
“轟——!”
烈焰猛地竄起,如同一道突然立起的火牆,灼熱的氣浪舔舐著兩人的衣角。
“瘋了吧!這裡到處都是木頭蓋的,他們連自己的老巢都不管嗎!”君子酒破口大罵。
“管他呢,他們想要燒,我們來幫他燒個徹底!”越溪寒的聲音隔著滾滾濃煙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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