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將心神從係統空間中收回,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屠龍刀雖是神兵,但於此刻的他而言,卻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寶刀蒙塵,隻因主人無能。
待他日神功大成,再讓這武林至尊重現天日,也未為晚。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半月過去。
隨著李莫愁被押入水牢,霍都斷臂狼狽逃竄。
一切,都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對蘇逸而言,這半個月的日子,過得前所未有的充實而規律。
白日裡,他是全真教那個毫不起眼,卻又讓幾個師兄弟隱隱敬畏的四代弟子。
練劍,打坐,偶爾指點一下楊過的全真劍法。
楊過這小子悟性極高,又肯下苦功,一套基礎劍法被他使得有模有樣,威力日增。
而每當夜幕降臨,子時來臨,蘇逸便會悄然離開木屋,來到那片熟悉的蘆葦蕩。
小龍女總是會如約而至,一襲白衣,勝雪欺霜。
二人無需言語,盤膝對坐,雙掌相抵。
陰陽交融,宛若天成。
《玉女心經》與《九陽神功》的合練,效果遠超蘇逸的想象。
半月下來,他的九陽真氣愈發精純雄渾,隱隱已有突破第二重的跡象。
而小龍女的變化更是驚人,原本清冷孤高的氣質中,多了若有若無的暖意,出手之間,掌風亦不再是純粹的陰寒,而是陰中藏陽,威力倍增。
然而,這看似寧靜的修行生活之下,蘇逸的心中,卻始終懸著幾塊大石。
夜深人靜,他盤坐在木屋前的石階上,望著天邊那輪清冷的明月,腦中飛速盤算著當前的局勢。
第一個威脅,趙誌敬。
那家夥被廢了武功,逐出全真,已然是個廢人,不足為慮。
第二個威脅,李莫愁。
那赤練仙子雖然被囚禁在後山水牢,但她就像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霹靂子。
丘師伯他們似乎對如何處置此女,意見並不統一。
有的主張廢去武功,終身監禁;有的卻念及同道之誼,想著感化她。
感化?
蘇逸心中冷笑。
對這種手上沾滿無辜者鮮血的魔頭講仁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斬草,便要除根!一日不殺李莫愁,他便一日不得心安。
而第三個,也是最大的威脅,來自蒙古!
霍都那家夥,不僅是金輪法王的弟子,更是蒙古王子。
如今在終南山下斷了一臂,這等奇恥大辱,以蒙古人睚眥必報的性格,豈會善罷甘休?
或許用不了多久,金輪法王便會親至。
更壞的情況,是蒙古會以此為借口,調動大軍,兵臨終南山下!
蘇逸揉了揉眉心,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開始反思,當日在山下,自己是不是太過手軟了。
當時,為何不一劍殺了霍都?
但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便被他自己否決。
殺了又如何?
蒙古人想找茬,死一個王子和傷一個王子,並無本質區彆,他們依然會來。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夠強!
若自己有獨孤求敗那般修為,一人一劍,便可讓千軍萬馬望而卻步,又何須顧忌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