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一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有辦法,讓他自己,乖乖地讓那兩路大軍從哪來,回哪去。”
七日七夜,恍若七年。
在這暗無天日的七天裡,楊過完美地執行了蘇逸的命令。
沒有嚴刑拷打,沒有惡語相向。
他隻在第三天,給這位尊貴的大汗送去了一個冰冷的饅頭。
在第五天,遞過去了兩碗渾濁的泥水。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饑餓與乾渴,如同無數隻螞蟻,日夜不停地啃噬著蒙哥的身體與意誌。
曾經屬於黃金家族子孫的驕傲,在那撕心裂肺的腸胃絞痛和喉嚨裡仿佛要噴出火來的灼燒感麵前,被一點點碾碎成粉末。
終於,在第八天的清晨,地牢深處傳來了一陣沙啞而瘋狂的嘶吼。
“我要見蘇逸!放我出去!我要見他!!”
當蘇逸再次出現在地牢中時,他依舊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與周圍的汙穢惡臭格格不入。
而被鐵鏈鎖在牆角的蒙哥,早已形容枯槁,渾身汙垢,雙眼深陷,哪裡還有半分大汗的模樣。
“找我何事?”
蘇逸的語氣淡漠得像是在問一個陌生人今天的路況。
看到這副態度,蒙哥心中最後的僥幸也破滅了,他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了怨毒的詛咒。
“你……你若敢餓死我……我弟弟忽必烈,必將率領百萬大軍,踏平襄陽,為你我陪葬!!”
“哦。”
蘇逸的回應隻有一個字,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襄陽城破與不破,與我何乾?我隨時可以走。”
他終於看向蒙哥,眼神裡沒有憐憫,沒有嘲諷,隻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漠然。
“至於忽必烈,他若來,我一並殺了便是。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他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襄陽的存亡,不在乎大宋的江山,更不在乎所謂的蒙古鐵騎!
蒙哥所有的威脅,所有的倚仗,在這個視天下為無物的男人麵前,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最後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彆……彆殺我……”
昔日梟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我……我撤兵……我立刻下令,讓他們全都撤走……今生今世,再不踏入襄陽半步……”
地牢的空氣裡,彌漫著絕望與腐朽的氣息。
然而,蘇逸的臉上卻沒有半分鬆動。
他緩步上前,靴底踩在潮濕的地麵上。
“撤兵?永不犯境?”
蘇逸冰冷一笑。
“蒙哥,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我能從你十萬大軍的帥帳中將你提出來,就能從你黃金家族的王庭裡,從你百萬雄師的簇擁下,再把你提出來。”
“一次,兩次,十次……”
“直到你,或者你的子孫,徹底熄滅那可笑的,一統天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