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打了個響指,標記了“魚肚子”的【場】。
時也立刻抬手。
他通過展開異能【重力】,令“魚肚子”平穩落地。
“快來幫忙,嘔……”
這時,有一人自“魚肚子”爬了出來,他伏在地上翻身倒在一邊,不斷地乾嘔。
一股惡臭的氣味翻山倒海襲來。
宋珩皺了下眉頭,屏住呼吸。
“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秋月邊上前用一截截白色的【力片】撐起“魚肚”來幫助更多人從裡麵爬出來,邊焦聲問道。
地上那人本想回答。
但他一抬頭看見宋珩什麼防護設備都沒穿地抱胸站在一邊,不由有些應激。
見狀,秋月連忙示意那人不必害怕:
“宋珩,你不認識嗎?正是她救了你們,彆擔心,自己人。”
“我當然認識她!”
地上那人在驚恐之後就是帶著恨意的憤怒:
“自己人?就是她的人將我們害到如此地步!”
“喂,你講點理。”
宋珩麵色微不可察地變化了一下。
她雙手鬆開垂於腿側,語氣有些生硬:
“他可不是我的人,他已經被軍部清算革令退隊了。”
聞言,阿毛哆嗦了一下:
“阿珩,你、你在說什麼啊?”
在救援隊震驚的神色中,宋珩麵不改色。
她一揮手,金色觸手隨之而上,它們用力撕開了“魚肚子”。
一些夾雜著人體體液、扁扁的屍體,以及脫力、不停乾嘔的活人泄出,滾滿一地。
救援隊的人連忙動了起來。
“媽的,端木家那群變態……咦,宋珩?”
宵握著大鐮刀就地一滾。
他剛站起身便聽到宋珩的聲音,不由一愣。
宋珩看了阿毛一眼,眼中像噙著一塊寒冰:
“宵,端木賜,在哪?”
宵沒想到宋珩直接猜到了凶手的身份,有些意外地眨眨眼睛。
他沒回答宋珩的話題,而是吸了吸鼻子:
“你這是什麼情況?什麼都不穿?變異了?”
“……”
宋珩打算找個更明事理的人交涉。
她自特攻隊的名單裡也看到飛鷹與伽靈的名字。
“珩隊,咱們的【醫者】沒幾個人了……”
秋月已經顧不上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她忙前忙後地清點人數、搬運傷者,以及向宋珩求助。
宋珩深深歎了口氣。
她左手一抬,【水流】便自動尋找傷者去了。
“看到飛鷹或者伽靈了嗎?”
因著之前立場不同的衝突,宋珩提到“飛鷹”二字就渾身彆扭。
但這不代表她不關心他的安危。
“謝了。”
【水流】一出現,無疑幫了救援隊不少忙。
秋月感激地看了宋珩一眼,然後,為她指了兩個方向:
“靈在那邊,飛鷹在後麵與我們一起。”
“好,他們沒事就好。”
言畢,宋珩沒有猶豫,她轉身向伽靈走去。
“珩妹!”
伽靈老遠看見宋珩,很是激動地向她招手。
伽靈斷了條腿,骨茬戳著肉露在外麵,鮮血淋漓,看著很瘮人。
而且她的傷口已經被汙染了。
宋珩連忙丟了快【水流】過去,快行幾步,蹲下身子:
“怎麼傷那麼重?”
“哇,端木家那小少爺是個狠角色。”
在【水流】的刺激下,伽靈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她疼得呲牙咧嘴:
“他也有了隻異形,它可以增強他的異能。”
說到這,伽靈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宋珩。
她沒有就“防護裝備”的事提出質疑,而是伸手拍了拍宋珩的肩膀:
“珩妹,彆多想。”
宋珩愣了一下,然後,她心底一暖。
她點點頭,如實道:
“現在還不是容我多想的時候。”
“伽靈,如果你還能撐得住,我需要你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宋珩再次抬眸看向伽靈,目露堅定。
她得搞清楚他們的行事邏輯。
“啊,這事說起來有些丟臉。”
一提到這個事情,伽靈本笑盈盈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珩妹,雖然這個時候我不該長他人威風,但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說到這,伽靈搖了搖頭,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頭盔,聲音有些低:
“先是有東西進了基地斷了電,等我們探路的人回來,發現基地已經被人端了。”
“我們本想跑,一回頭卻撞上端木賜那個瘟神,他在那個死異形的幫助下,直接【閉合】了我們所在的空間,想直接擠死我們。”
“所幸,在我們拚死抵抗的時候,你與我們取得了聯係,將我們救了出來。”
“……”
宋珩陷入沉默。
她沒再掩飾自己難以接受的神色,再開口時,她的聲音有些啞:
“他主動傷得你們?”
“不,他是要殺我們。”
伽靈拍了拍宋珩的肩膀,毫不客氣。
“他走了?”
宋珩的神色逐漸堅硬起來,語氣越來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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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靈看了宋珩一眼,“嗯”了一聲。
她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空地:
“那小子把我們的運輸車開走了,我們猜,他大概回牆了……珩妹,我們這下可沒有安寧之日了。”
話雖那麼說,但伽靈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
然後,她皺了皺眉頭,聲調高了些:
“哎!基地哪去了?那混蛋把基地都【閉合】了?”
“基地裡有東西,我將基地捏碎了。”
在伽靈見鬼的神情中,宋珩站起身:
“伽靈,你說得沒錯,我們是沒有安寧之日了。”
“牆內出事了。”
“什麼?!”
伽靈沒想到端木家的動作那麼快。
“所以,你們回牆去吧,這裡交給我。”
宋珩沒再回頭。
……
“你得帶他們走。”
宋珩一把拉住急匆匆在她身邊經過的秋月:
“現在救援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們可以撤退了。”
“珩隊,任務怎麼可能完成了,我們隻完成了一半。”
一提到這個,秋月就直歎氣:
“到現在,我們連研究室的邊還沒摸到呢。”
“……”
宋珩本想說得直接一些。
但是,她又覺得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有些話反而沒必要說了。
“秋月。”
她歎了口氣,抬眸看向秋月,語氣很真誠:
“牆外不是你們的舒適區。”
“目前來說,異能者隻有在牆內才能發揮其最大優勢,現在,牆內需要你們。”
秋月愣了一下。
她明白,宋珩說的是實話。
這也是當宋珩提出讓他們回牆時,她沒立刻反對的原因。
但是,牆內更需要宋珩,這也是事實。
宋珩自秋月猶豫的眼睛裡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無奈搖頭,不由失笑:
要是彆人猶豫,那可能是擔心她一個人留下的安全問題;而秋月這時猶豫,是覺得以她的能力,更應該回到牆內護衛。
秋月真是個妙人。
她是那種少有的、全心全意真的將使命與忠誠看得比命重的人。
她是有信仰的人。
在這一點上,宋珩自知自己確實不如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