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沈荔心裡冷笑。
不乾涉？要是真不乾涉，綜藝哪來的衝突和話題。
但她也沒揭穿，隻是隨手抓起桌上的筆在手心裡轉了兩下。
“行，你們把合同送過來。”
掛斷電話不到一小時，門鈴響了。
製片人親自帶著法務來了，西裝革履，笑得一臉殷勤。
崽崽趴在沙發背上看熱鬨，手裡還捏著半塊餅乾。
“沈女士，這就是我們的合同。”法務把文件攤開在茶幾上，眼神小心翼翼。
沈荔沒急著翻，伸手揪了紙巾替崽崽擦了擦嘴角，才慢條斯理地拿起第一頁。
合同厚厚一疊，字小得刺眼。
她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看了兩分鐘，眉頭皺起：“這一條——藝人需無條件配合節目組安排，不得無故退出？什麼意思？”
製片人立刻陪笑：“這是行業慣例，但我們對您絕不會苛刻。”
“嗬，行業慣例。”沈荔冷哼一聲，把文件往桌上一拍。
她混娛樂圈這麼久，最討厭的就是這句。什麼事一套“慣例”糊弄，最後倒黴的永遠是藝人。
空氣僵了幾秒，崽崽小聲問：“媽媽，他們惹你生氣了嗎？”
沈荔摸摸他的頭，眼神卻鋒利得像刀。
“如果是無條件配合，那就算你們讓嘉賓淩晨三點帶孩子去野外蹦極，我也得笑著點頭，是嗎？”
製片人額頭冒汗：“不不不，絕不會……”
“那就刪掉。”沈荔打斷，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製片人和法務對視一眼，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沈荔心裡這才滿意，重新低頭翻合同，指尖在關鍵的分成比例上頓了一下。
節目組分紅比例——20。
“這部分我要重談。”她眼神一抬，淡淡開口。
製片人呼吸一窒。
藝人敢跟節目組談條件？還剛撕解約沒多久？
可一想到沈荔身上那股“熱搜體質”，他猶豫了幾秒，還是咬牙：“15，不能再低了。”
沈荔輕輕一笑，提筆刷刷簽下名字。
“成交。”
製片人心裡鬆了口氣。
法務暗暗抹汗，心裡卻在想：這女人氣場太強了，難怪能硬撕公司。
合同合上，沈荔靠回沙發，慢悠悠地抿了口茶。
“什麼時候開始錄？”
“下周一，第一期在青城錄製。”製片人立刻回答。
沈荔點點頭：“行，到時候你們派車接我。”
送走人，家裡安靜下來。
崽崽撲進她懷裡，眼睛亮晶晶的：“媽媽，我們要去上電視啦？”
沈荔抱著他笑：“對，媽媽帶你去把全網都驚豔一遍。”
沈荔簽下合同的第二天，節目組那邊就動作頻頻。
送來的不光是拍攝行程，還有各種繁瑣的注意事項：帶孩子的生活用品、換洗衣物、健康檢查表……甚至連飲食偏好都要提前登記。
她看著那厚厚一遝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崽崽，你看。”她把紙條在孩子眼前晃了晃，“他們連你愛吃雞腿還是排骨都要問清楚。”
小家夥抱著樂高腦袋歪了歪，認真想了想：“雞腿吧。”
然後補了一句，“排骨也要。”
沈荔笑出聲，隨手把偏好欄寫得潦潦草草：
【偏好：雞腿，排骨，冰淇淋】。
——管他們怎麼想，反正到時候崽崽高興最重要。
臨近錄製前一天，節目組派了兩位助理上門，一位跟進孩子生活，一位負責她的造型和服裝。
助理一進門，看到滿地樂高零件，差點踩空。
“沈姐……您家這環境……要不我幫忙先整理一下？”
沈荔正靠在沙發上刷股市曲線，淡淡抬眼：“不用，孩子玩得開心就行。”
話音剛落，崽崽正好叼著半塊拚好的樂高小飛機跑過來，衣服上還沾著點冰淇淋漬。
助理愣了幾秒，沒忍住感慨：“太真實了。”
沈荔勾唇：“綜藝不就要的是真實？拿捏得死死的。”
……
晚上。
節目組發來提醒信息：【明早七點集合，大巴統一接送，請勿遲到】。
沈荔靠在床頭，手機放在一邊，崽崽已經睡熟，呼吸輕輕的。
她伸手替孩子掖好被角，目光落在小家夥的睫毛上，心裡忽然一緊。
這還是她第一次帶孩子參加綜藝。
鏡頭下的世界從來挑剔，誰都可能被放大審視。
她怕崽崽會受委屈，也怕自己的保護不夠周全。
可下一秒，又忍不住笑了。
怕什麼？
合同在手，流量在手。
她輕聲自語：“明天，該炸場了。”
天剛蒙蒙亮，魔都的街道還帶著一股潮濕的涼氣。
節目組的大巴車停在小區門口，車身上貼著醒目的《媽媽去哪兒》ogo。
沈荔戴著墨鏡，牽著崽崽從電梯裡走出來。
崽崽背著小書包，步伐很穩，像個小小的大人。
現場早就圍了不少粉絲和媒體，見到她走出來，立刻舉起手機和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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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沈荔！”
“沈姐加油！”
“崽崽好可愛！”
沈荔神色自若，微微抬手，衝鏡頭露了個笑。
那一瞬間，大巴車外的尖叫聲差點掀翻天。
工作人員忙上前接過行李：“沈姐，這邊請。”
她牽著崽崽上車，發現裡麵已經坐了幾位嘉賓。
第一個見到她的是蘇兮瑤，打扮精致，臉上帶著慣有的微笑：“沈姐好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她身邊的孩子安靜坐著，低頭捧著一本圖畫書。
沈荔唇角勾了勾，淡淡點頭：“巧。”
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其餘兩位媽媽見狀，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立刻笑著熱情開口。
“哇，這位就是沈荔吧？真人比鏡頭裡還漂亮。”
“你兒子好可愛啊，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崽崽被誇，耳尖微微泛紅，小聲說：“謝謝阿姨。”
奶聲奶氣，瞬間融化了一車人的心。
攝影師鏡頭“哢嚓哢嚓”狂拍。
彈幕很快就被刷爆：
【天啦嚕，這小孩長得像精雕細琢出來的！】
【嗚嗚嗚我心化了，崽崽說話好乖！】
【沈荔狀態也太好了，完全不像生過孩子！】
【有人注意到蘇兮瑤的笑嗎，怎麼感覺有點僵？】
……
大巴車啟動，駛向第一站——鄉下的拍攝地。
途中，導演簡單介紹規則：
“各位媽媽和孩子將分到不同的農家小院，日常生活要靠自己，完成任務會有獎勵，任務失敗則會被扣除生活經費。”
蘇兮瑤輕輕一笑，聲音甜美：“導演，這樣安排挺有意思的呢。就是不知道孩子們能不能適應。”
沈荔瞥了她一眼，沒接話，摸了摸崽崽的腦袋。
小家夥正趴在窗邊看外麵，專注得像隻小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