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基地的金屬走廊泛著冷光,黎簇還沒從逃出生天的恍惚中回過神,就見小鈴鐺的腳步猛地頓住,原本稍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徑直走向走廊儘頭那間亮著燈的辦公室,推門時帶起的風裡都裹著寒意。
“你給我一個解釋,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鈴鐺的雙手重重拍在阿月的辦公桌上,指節泛白,目光死死盯著窗外座椅上那個小小的身影,
月希正捧著一本厚厚的古籍,稚嫩的側臉在燈光下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
阿月指尖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麵,抬眼時眼底沒什麼波瀾:“我需要她。”
“她才七歲!”
小鈴鐺的聲音陡然拔高,壓抑著翻湧的情緒,“有什麼事情我們來做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把她拉進來?”
阿月忽然勾了勾唇角,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我還以為你隻管生出來,並不在意她的死活。”
“阿月!”
小鈴鐺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兩個字,胸口劇烈起伏。
“那些人喪心病狂,她會沒命的!”
她太清楚汪家對手的手段,也太清楚阿月為了達成目的有多狠,可月希是她的女兒,是她拚了命也要護著的軟肋。
阿月的目光掠過小鈴鐺緊繃的側臉,語氣輕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她是我們一起帶大的,所以我相信她的能力。”
“我從沒質疑她的能力!”
小鈴鐺猛地打斷她,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隻是不想她卷進來,有我在前麵頂著就夠了。”
她寧願自己再苦再累,也不想讓女兒沾染上這些血雨腥風。
阿月終於收起了臉上的戲謔,輕輕歎了口氣:“在你有了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
汪家的宿命,九門的恩怨,早就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們身邊的人都牢牢困住。
小鈴鐺還想反駁,門外卻傳來一個清脆又堅定的聲音:“念姐,我想試試。”
二人循聲望去,隻見月希捧著古籍站在門口,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眼神清澈卻透著遠超同齡人的倔強。
她走到小鈴鐺麵前,仰起頭,一字一句地說:“我想幫你們,而且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我是你媽媽!”
聽到女兒依舊一口一個“念姐”,小鈴鐺心頭一緊,脫口而出的警告裡帶著幾分委屈和急切。
這些年她隱在暗處,連女兒的稱呼都隻能小心翼翼,可此刻,她隻想以母親的身份攔住她。
阿月走上前,輕輕摸了摸月希的頭,語氣裡多了幾分柔和:“她比我們想象中要堅強。”
“我當然知道!”小鈴鐺的聲音軟了下來,看著女兒倔強的模樣,心疼和糾結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心臟。
她蹲下身,緊緊握住月希的小手,眼眶泛紅:“寶貝,這太危險了,事情也與你無關,我怎麼忍心讓你去冒險。”
月希卻甜甜地笑了笑,小手反過來握緊小鈴鐺的手:“媽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早就偷偷跟著阿月學了不少東西,也知道媽媽和念姐肩上扛著的責任,她不想隻做被保護的人。
小鈴鐺看著女兒認真的眼神,沉默了許久,最終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媽媽支持你。但你一定要答應媽媽,無論遇到什麼,都要想儘辦法活著回來。”
月希重重地點了點頭,眼底亮閃閃的:“媽媽,我會的。”
接下來的日子,月希留在了汪家基地,每天跟著阿月學習古籍解讀,跟著黎簇了解外界的動向,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各個訓練室和資料室裡,過得異常充實。
而小鈴鐺則時常站在走廊的窗邊,看著女兒忙碌的樣子,心裡的擔憂從未停止。
這天晚上,小鈴鐺找到了張起靈,昏暗的房間裡,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
“哥,這幾年,外界一直以為你在青銅門裡,無邪也做出了很多事情,但我實在有點心慌,阿月太著急了,下手太重了。”
張起靈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的輪廓。
他沉默片刻,輕聲安慰:“彆怕。”
“哥,我從沒懷疑過阿月。”
小鈴鐺揉了揉眉心,語氣複雜,“人前我們共用一個身份,同一張臉,我也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可我不想她永遠活成一道影子。”
這些年,阿月為了幫她隱藏身份,幾乎放棄了自己的一切,活成了她的“替身”,這讓她心裡始終不是滋味。
張起靈抬眼看向她,眼神平靜:“她有她的想法,我們不好左右。”
“我不是想左右她的想法!”
小鈴鐺有些急切地辯解,“我是怕那些人被她逼入窮巷,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結果。而且無邪不信任我,他對上汪家,一是為了九門,二也是因為你。阿月想要徹底握住汪家,我就怕出現什麼意外,連她自己也賠進去。”
她太了解阿月了,阿月總是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什麼都想做在她前麵,可這樣的阿月,也最容易被人抓住破綻。
夜色漸深,小鈴鐺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裡的不安像潮水一樣,一波又一波地湧上來。
她不知道,這場由汪家、九門和青銅門牽扯出的棋局,最終會走向何方,而她和阿月,還有月希,又能在這場棋局裡,守住多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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