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抬頭，眼神渙散，死死盯著滿地碎片，腦子裡隻剩下瘋狂的咆哮。
碎了？我的本命靈劍……碎了？被那個廢物……用一口破鼎……撞碎了？我輸了？輸給一個沒靈根的廢物？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玉闕決！慕靈！賤人！！！
混沌巨鼎在撞碎銀霜後也耗儘了力量，緩緩消散於空中。
風息州立在原地，臉色蒼白，胸口劇烈起伏，剛才那一擊，對他負荷極大。他微微晃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穿越人群，落在了慕靈身上。
四目相對。
慕靈，我贏了。
風息州眼底的冷硬消融，隻餘下濕漉漉的依賴和委屈。他像是耗儘了力氣，身體一軟，直直倒向慕靈的方向。
慕靈早已起身，身影掠過，在他倒下的瞬間，手臂穩穩攬住他傾倒的身體。
風息州順勢把腦袋埋進了她溫軟的頸窩裡，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皮膚上。他一手緊緊攥著她腰側的衣料，另一隻手則無比自然地環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靈靈……”聲音悶悶地頸側傳來，虛弱又撒嬌，“不行了……站不穩……”
慕靈低頭，看著懷裡這個如同大型掛件般的男人，他那點小心思幾乎寫在臉上，她無奈輕歎：“真不行了？”
風息州在她頸窩裡使勁蹭了蹭，聲音更委屈了：“嗯……真不行……”
慕靈掃了一眼周圍無數震驚呆滯的眼睛，微微側頭，一個極輕、極快的吻，落在風息州的嘴角。
“現在呢？”她問。
風息州的眸子瞬間亮得驚人，寫滿得寸進尺。他立刻抬頭，目光灼灼盯著她的唇瓣，微微嘟起嘴控訴位置不對。
“還不行，”他拖長調子，撅起的唇瓣弧度能掛起一個油瓶，“要親，這裡。”
慕靈：“……”
眾目睽睽之下，這家夥簡直無法無天！
她耳根微粉，伸手在他勁瘦腰側軟肉上，用力一掐。
“嘶！”風息州吃痛，倒抽一口冷氣，撒嬌勁兒被掐散大半。
他委屈地看著慕靈，在對上她警告的清亮眸光後，終於老實。不甘心地乖乖站穩，但那隻環在她腰上的手，依舊固執地不肯鬆開。
慕靈不再管他這點小動作，抬眼，望向高台主位：“師尊。”
玄清真人端坐其上，深邃的目光在風息州身上停留片刻，又掃過台下失魂落魄、嘴角帶血的沈軒，以及那一地刺眼的銀霜碎片。
他撫著長須，臉上看不出喜怒，緩緩頷首，聲音傳遍全場：
“風息州，勝。準其參加此次內門小比。”
直到此刻，台下被按了暫停鍵般的弟子們才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爆發出震天的嘩然。
“我的靈石！全壓沈師兄了！”一個弟子捶胸頓足。
“我的也是！褲衩子都輸沒了啊！”另一個弟子看著空空如也的儲物袋，欲哭無淚。
“沈師兄的本命靈劍……碎了？”有人看著台上失魂落魄的沈軒和那堆碎片，聲音都在發抖。
“那到底是什麼功法？那口鼎……好可怕的氣息！”有人心有餘悸。
“剛才長老說像浩瀾宗的功法！慕靈仙子她……”
整個演武場亂成了一鍋沸騰的粥，沒人再去關注癱在台上、眼神空洞的沈軒，也沒人敢再用“廢物”兩個字去形容那個靜靜立在慕靈身邊、撞碎了沈軒本命靈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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