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走，勸又勸不動，她疲憊地扶額，道：“從現在開始，製定一條新規則。”
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她。
慕靈清了清嗓子，“聽著，周一周四，衍星灼；周二周五，風息州；周三周六，南臨霄；周日，誰都不許來！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今日是周日，所以，都給我滾回去自己睡！”
空氣安靜。
南臨霄欲言又止，他望著慕靈，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失落，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他聲音更低了：“我明白了……靈兒定是嫌我煩了。”
他微微偏過頭，像是不想讓人看清他此刻的表情，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雖然……我一千年沒見到靈兒了，這一千年的每一天，我都隻能在回憶和悔恨裡度過……孤身一人，習慣了冷清。如今好不容易……罷了，靈兒既然定了規矩，我聽話便是……總好過，再惹你厭煩。”
這番話，被他用隱忍又帶著無儘落寞的語氣說出來，殺傷力巨大。
慕靈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她明知這家夥十有八九是在演，可“一千年”、“孤身一人”這些詞，配合他此刻強撐的平靜和眼底深藏的黯然，讓她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腸又軟了下去。
衍星灼和風息州再次對視，眼神凝重。
這家夥，綠茶功力深厚！
以退為進，賣慘示弱，玩得爐火純青！
慕靈聽著南臨霄這番話，再看他那副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終究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算了，今日情況特殊，那要不……你留下？”
“不行！”衍星灼和風息州再次異口同聲。
衍星灼搶先道：“如果他留下，那我更要留下！”絕不能讓這綠茶單獨得逞！
風息州也立刻接口，“阿靈，既然規矩，豈能朝令夕改？何況……我們確實幾日未好好相處了。”
慕靈看著這再次僵持不下的局麵，閉了閉眼，自暴自棄地道：“……行行行！那我們四個一起睡！都彆吵了！”
“怎麼安排位置？”衍星灼提出了核心問題。
慕靈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一張空白的符紙，撕成三張大小不一的紙條，在其中兩張上畫了圈，一張空白。
“抓鬮。”她言簡意賅，“畫圈的挨著我睡，空白的睡外邊。全看運氣，不許耍賴！”
她將三張紙條在掌心揉成三個小紙團，放在桌上，“來吧。”
三個男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三個小紙團上，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南臨霄率先伸出手，選了一個最大的。
他緩緩展開，當看到清晰的圓圈時，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笑意根本藏不住，卻故作鎮定地輕咳了一聲，將展開的紙條亮給眾人看：“是我。”
風息州神色不變，隨手取了剩下的兩個紙團中的一個，展開。
也是一個圓圈。
衍星灼臉色一黑，捏開最後一個紙團。
空白！
“重新來一次！”衍星灼氣得差點跳起來。
他不能接受自己睡在最外邊！
風息州和南臨霄聞言，迅速統一了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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