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說話的人極為猖狂,沒人答應他,竟然自己推門進來了。
三十歲上下,皮膚白淨,五官單薄,戴一副金絲眼鏡。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身三件套的西裝。八月的北京,中午最熱能到三十度,他的那身西裝跟棉襖沒什麼大區彆。
而來人身後跟著一個人,是東來順的大堂經理。
“幾位先生!不好意思,範先生說有事找鄧先生。我沒……”
那個經理顯得很無助,也很無奈。
“誒!你是誰?怎麼這麼沒規矩呢!”
梁晉山的火氣騰就上來了,起身就質問來人。
“什麼規矩?我找鄧維卓先生,你是嗎?”
來人還是很不客氣,沒把梁晉山放在眼裡。
往前邁了一步,梁晉山冷聲說道:“你不懂規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規矩。”
說著,就伸手要去薅對方的脖領子。
“梁子!彆衝動。”
肖柏晨起身攔住了梁晉山,對著來人說道:“你是誰?有什麼事兒嗎?”
來人看了一眼肖柏晨,問道:“你是鄧維卓?”
“嗬嗬!年輕人!你確實不懂規矩。你找人不能上飯館子找吧?還直呼其名,鄧維卓是你叫的嗎?”
肖柏晨的語氣也變得不善了。
“範先生!您還是等鄧先生他們用餐完畢再來吧。這樣很不禮貌。”
經理也有點兒不痛快。來這兒吃飯的都是客,不管是誰,商家也不敢得罪客人。況且,這事兒也怪他,在這個姓範的向他打聽古董文玩鑒定專家時,他多嘴地說北京古董文玩鑒定專家鄧維卓就在這裡吃飯。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範廣利竟然直接就找上門來。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嘴欠真惹禍。
“你是來鑒定物件兒的?”
這時候,李道直接點明了對方的來意。
“呦嗬!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鑒定的?那你就是鄧維卓了。”
來人繞過梁晉山,來到李道麵前,依舊很狂妄地說:“我叫範廣利,是盛唐酒業有限公司的銷售經理。剛聽說鄧先生也在這裡吃飯,我正好有一對兒玉佩,想讓你給鑒定一下。費用好說。”
當範廣利說出“盛唐酒業”幾個字,李道的耳朵不由前後煽動了一下。
“這不是李茜的公司嘛!她怎麼會用這樣的人呢?”
心裡想著,李道不禁動搖了明天去見李茜的決定。
抬眼看了範廣利一眼,冷冷地說道:“你不但是不守規矩,還有眼無珠。”
看了一眼含笑不語的鄧維卓,接著說道:“放著眼前這麼一尊大佛不拜,你卻來找我這個小鬼。”
“嗯?”
看明白怎麼回事後,範廣利馬上轉到鄧維卓一側,嘿嘿一笑,大刺刺地說道:“鄧先生!請你幫我鑒定兩件玉佩,你們今天這頓飯我請了。”
雙眼微眯,鄧維卓看著範廣利,語氣和緩但不失威嚴地說道:“年輕人,我可不隨便給人看東西,你這樣沒頭沒腦地闖進來,太沒規矩了。”
說完,鄧維卓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範廣利,不再說話。
“誒!我就是讓你幫我看兩件東西,你至於這樣自命不凡嗎?”
範廣利說話越來越不順耳了。
“嘿!小子!你怎麼說話呢?”
梁晉山再也忍不了了,一巴掌拍在範廣利肩膀上。勁兒挺大,把他拍得一咧嘴。
“唉!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粗魯,太沒禮貌了。”
“我向來不和沒規矩的人講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