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星砂問心貓膩風格）
一、歸墟棋局
石破天站在青銅祭壇中央，星晷在掌心泛著幽藍微光。七十二根星鏈穿透岩壁，將整座歸墟海眼釘成囚籠。他望著晷麵上倒懸的北鬥，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個杏花紛飛的午後——虛竹在靈鷲宮刻下《太玄經》時，指尖也沾著這般清冷的星輝。
"你終於來了。"祭壇深處傳來玉磬般的清音。青衫女子從星砂漩渦中走出，腕間銀鈴輕響，每一步都踏碎滿地星輝。石破天瞳孔微縮，她發間彆著的半塊玄鐵令，正與自己懷中殘片嚴絲合縫。
女子指尖點在星晷離位："當年你為鎮壓貪狼噬月，將魂魄一分為七。如今七星歸位，該還債了。"她袖中飛出七枚銅錢，在空中擺出天罡北鬥陣，陣眼處懸浮的，竟是石破天前世今生七世記憶的虛影。
二、星砂噬魂
星砂突然暴動，化作萬千銀針刺入石破天經脈。劇痛中，他看見自己化作七道虛影：在摩天崖與謝煙客對弈的少年，在靈鷲宮刻經的僧人，在北冥海與童姥論道的瘋子...每個虛影都在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將星砂注入星晷。
"這就是你選擇的道？"青衫女子聲音陡然淩厲，星砂凝成鎖鏈纏住石破天脖頸，"用七世輪回填補天道缺口，最後卻要親手斬斷輪回？"
石破天突然笑了。他咬破舌尖，精血噴在星晷缺口處。晷麵浮現出《太玄經》最後一頁——那頁被虛竹用血寫就的"貪狼吞月，破而後立"八個字，此刻正灼燒著青衫女子的虛影。
三、棋逢對手
"好個同歸於儘！"青衫女子突然化作流光沒入星晷，祭壇開始劇烈震顫。石破天望著掌心逐漸黯淡的星砂，突然福至心靈。他並指為劍，星砂在空中勾勒出《太玄經》總綱，每個字落下，歸墟海眼的冥火便熄滅一分。
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七十二根星鏈突然倒卷，將石破天拖入地脈深處。在岩漿翻湧的甬道儘頭，他看見巨大的青銅棺槨——棺中躺著的，赫然是眉心帶著朱砂痣的自己。
四、因果輪回
"三千年了。"棺中人緩緩睜眼，聲音與石破天分毫不差，"你終於參透貪狼噬月的真相？"他抬手輕點，石破天懷中的星砂罐突然炸裂，露出裡麵蜷縮的嬰孩魂魄。
石破天渾身劇震。嬰孩額間的淚痣，與他在琅嬛福地見過的謝煙客畫像如出一轍。記憶碎片突然湧入：自己曾化身李秋水，在無崖子墓前刻下"貪狼噬月"的讖語；也曾是虛竹，在冰窖中與夢姑共參《太玄經》。
"你可知這星晷本該姓李？"棺中人突然咳出黑血，星砂順著裂縫滲入石破天經脈，"若非你當年叛出逍遙派..."
五、星殞之謎
地脈深處傳來轟鳴，青銅棺槨轟然開啟。石破天望著與自己容貌相同的屍身，突然明悟。他咬破指尖，在星晷上刻下最後一道星紋。晷麵倒映出浩瀚星圖——北鬥第七星的位置，赫然對應著長安城方向。
"前輩，星晷真的要完全覺醒了嗎？"小桃捧著星砂罐跑來，罐中星砂正聚成虛竹年輕時的虛影。石破天將玉簪插入發髻，望著東方初升的朝陽輕笑："不，是時候讓武道回歸凡塵了。"
話音未落，星砂罐突然炸裂。萬千星砂升騰而起，在空中拚出最後一行詩：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終章·星啟永恒
十年後的黃楓穀後山，石破天白發如雪。他正在教導少年修士辨認靈草，腕間星砂手串隱約可見北鬥紋路。忽聞空中傳來破空聲，墨彩環的傳訊玉簡裹挾著風雪而至：
"萬鬼穀地火噴發，穀主正在煉製九轉還魂丹。"
石破天望向東方若隱若現的築基期天劫，嘴角泛起苦笑。星砂手串突然自動解體，在空中拚出虛竹年輕時的告誡："貪狼噬月，慎用星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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