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他從沒和我說過。”蒼術眉眼低垂，從很小的時候，白澤那家夥就喜歡抱著大部頭的古籍蹲在角落裡，無聊的書呆子，這是他對白澤的第一印象。
“當你在學校逃課上網，捉弄女生的時候，他就在獨自麵對這真實的黑暗了。”南天星說。
“完全被他看扁了！竟然”
“你一直沿著他給你預設的道路前進，幾乎所有人都沿著他的計劃前進，包括白秋懷。”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蒼術問，他發現自己完全恢複了，體內重新湧起洶湧的靈力。“百詭夜行之後，我開始暗自的調查，現在想來，我的調查行動也在他計劃之中，沿著他留下的痕跡，我發現最初的靈師會的存在，他們一直在暗處維護夢境的持續
“他和辛鴆達成了協議，讓辛鴆允許他進行一次危險實驗。”
“這次實驗就是技術開發局的絕密計劃？”蒼術問。
“是的，他在暗中推動‘武器計劃’，為了就是將黑腔中十三個維度擬人化。”
“等等，那時候我們才畢業，高階靈師的職位不可能有這種影響力！”蒼術回想起那一天他突然告訴自己：“我要去技術開發局工作了，不在執行部出外勤了。”
“你小子要去技術開發局？！”蒼術扔掉手裡詭物的殘骸，當時的自己確實難以相信。
現在蒼術還記得那家夥的回答——“外勤太累了。”
“你應該知道白家在技術開發局的地位，暗中動些手腳並不難。”南天星點起一支煙，悠然吐出煙霧，仿佛外麵激烈的戰場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白澤那家夥……”
“他獨自承受著一切。”南天星吐出一口煙，她神經質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裡正在出現裂縫。
“那你為什麼要潛伏在重塑之手？”
“當然是為了讓一切都按白澤的劇本前進了！畢竟這是一場橫跨二十年的實驗！”南天下的眼睛依然盯著頭頂的裂縫。
“這怎麼可能做到！那麼多變數，任何一個小小的抉擇都會導致事態走向另一個方向。”蒼術搖著頭，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他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南天星問。
“他說一定要讓那孩子活著。”蒼術仿佛聞到那一夜彌漫在自己身邊的血腥味——二十年依然濃鬱的血腥味，“他重複了很多遍。”
“就像下棋一樣，隻要關鍵的幾步達到目的，勝利唾手可得。”
“這是他說的話。”蒼術想起那家夥對任何智力遊戲有著超越常人的天賦，如果我不是出生在白家，當一個職業棋手也是不錯的選擇，白澤常常在蒼術耳邊說起這句話。
“所以，他隻需要控製一些關鍵節點，就能控製事態發展，其中最關鍵的一步，就是讓自己在彼岸遇到二十年後的江槐！”
“餘青川也是白澤計劃的一部分？”蒼術想起是餘青川帶著江槐回到彼岸。
“對，餘青傳的存在就是讓他回到彼岸的時間亂流中，讓他遇到白澤。當白澤遇到二十年後的江槐，他就知道自己的實驗是可行的！”
“他到底要做什麼？”蒼術問。
“這重複了數萬次的試驗，從來沒有像這一次，如此接近白澤想要的那個結果！”南天星指著頭頂高對比度的天穹說。
“你說什麼？”蒼術感到一陣窒息，這場實驗已經重複了數萬次？變幻莫測的天空突然翻起一朵絢爛到無以複加的彩雲，各種鮮豔的顏色在空中重疊、分解、擴張，這些景象在蒼術眼前彙聚成一個背影，他孤獨地行走在狂野中，瘦小地身軀在星空的籠罩下顯得如此渺小。
這是怎樣宏偉的計劃，你什麼都沒說，為什麼瞞著我？蒼術的指節捏得發白，他在心裡質問著。
蒼術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沒由來地想起畢業典禮那天，白澤作為優秀畢業生上台致辭，當時同樣作為全科優秀的自己竟然輸給這個臭小子，心中還憤憤不平，老王按著他肩膀說：“小子你彆不服氣，白澤是天才。”
“我也天才！”蒼術反駁道。
“你們不一樣。”王不留行說這句時眼中閃爍著難以言說得光。
“我們確實不一樣！”蒼術自嘲地說，“原以為我和你一樣，現在看來我差得太多了！”
劇烈的爆炸再次撼動整個黑腔，江槐和白秋懷的戰鬥幾乎把所有的物理法則扭曲，周圍充斥著液體化的光，固體形式存在的風，劇烈燃燒時間發出耀眼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