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後的時間比善後組最開始預算的更久，不僅是黑腔的善後工作，還有現世的善後，即使江槐回溯的了時間，但是依舊有不少人殘留著不應該存在的記憶。
白秋懷將會被秘法處秘密審理，鑒於他已經完全和世界核心完全融合，變成一種介於詭物和人類之間的東西，一般手段是無法把他殺死的，也許等待他的將是無窮無儘的封印。
“不過總算好起來，世界融合雖然沒有得到抑止，但是情況已經好了不少。”小柯還算樂觀，他總是這樣安慰著白芷。
日子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白芷埋頭準備靈師畢業考試，做題休息的間隙，她總是想起，在各種時間線之間遊走的江槐。
隨著秘法處審理的深入，白秋懷出乎意料的配合，讓王不留行感到驚奇，但是隨著更多的真相浮出水麵，那些塵封已久的秘密再次重見天日。
“老頭子，你打算瞞我多久？”王不留行質問道。
“什麼？”總會長眯著眼睛端起茶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辛鴆和所謂的‘最初的靈師會’。”王不留行臉上的肌肉因為氣憤不由自主地抽動著。
“這些鬼故事會嚇壞孩子們的。”總會長將手中茶湯一飲而儘，“好茶！”
蒼術倒是一臉無所謂地擺弄著手裡的茶寵——那是一隻紫砂材質的三足金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這些，你都知道？”王不留行看向蒼術。
“嗯，老頭子給我說了一些，南天星和我說了一些，勉強能拚湊出真相。”
“老頭子，你寧願和這小子說，也要瞞著我？！”王不留行自己都沒聽出來語言中的醋味。
“老王這大概就是隔代親吧！”蒼術用手裡的可樂給金蟾澆水，上麵的茶色包漿在碳酸飲料下侵蝕開始慢慢溶解。
王不留行眼疾手快地抓起金蟾茶寵放在自己手邊：“小兔崽子，彆謔謔我的金蟾！”
“咳……”總會長輕輕咳了一聲，“整個事件可以說是白澤在二十幾年前就謀劃好了，白秋懷隻是達成目的的棋子，其實真正的推手是藏在幕後的辛鴆。”
“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僅僅隻是為了阻止世界不湮滅？”王不留行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手指劃過堅硬的胡茬發出窸窣的響聲。
“我倒是覺得，最初的靈師會暫時沒有表現出惡意，可以不去理會他們。”
“你這麼說，是因為南天星的緣故麼？她在大戰之後就消失了。”王不留行說。
“她臨走之前說，人類都誤解了辛鴆，他對人類從來沒有惡意。不知道為什麼，我相信她說的這句話。”蒼術現在還能想起她離開前的眼神，和年少時她即將踏上北京列車時流露的眼神一樣。
“現在我們對他們知之甚少，根據文獻記載辛鴆創立靈師會之初，有十二個門徒，他們行走於世界放逐詭物，曆代總會長們口口相傳的是辛鴆不死身，現在看來他的門徒們也是不死之身。”
“所以我們如果公布他們存在的話，是不是應該稱呼他們為老不死的？”蒼術喝了一口汽水說。
王不留行瞪了他一眼：“就稱呼他們為不死門徒吧，畢竟叫他們最初的靈師會，感覺我們是反派一樣。”
“但是我總感覺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那麼簡單，對了還有會展中心事件裡消失的周穆王，本身具有天災般的實力，而且他擄走了西王母，也需要重點關注！”
“這倆也算是苦命鴛鴦了，”蒼術用靈力把手中空易拉罐折疊成紙鶴的形狀，“估計這時候應該環遊世界度蜜月吧！”
“……”
王不留行和總會長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你知道周穆王在哪？”
“不知道。”
“……”
蒼術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腰椎脊椎發出舒服劈啪聲，“走了，兩個老頭下次這種沒有營養的會就彆通知我了！”
“你的好徒弟！”留下總會長和王不留行在校長室麵麵相覷。
“是你的好徒孫！”
……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每年的畢業考試的時候。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正常，時間在白芷眼中似乎擰上了發條一般，忽然變得加速了，因為哥哥的事，父親變得愈發冷淡，每天躲在古籍室裡像是逃避什麼。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了，剛剛結束最後一門考試的她，心中並沒有預想中的輕鬆，原本計劃了很久的畢業旅行也沒有興致，世界好像少了什麼。
“考得怎麼樣？”蒼術遞過來一個滾燙的烤紅薯，嘴裡哈出的熱氣立刻被冰冷的空氣吞沒。
“還行吧！”她接過烤紅薯，滾燙的溫度驅走指尖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