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莉婭？”孫衡呆在原地，他不知道為什麼逃走的巨龍去而複返，而且她還在幫助自己。
“封！”得到喘息的李塵，一個翻滾來到孫衡身邊，掏出符籙用力按在孫衡身後複生的骨骸身上。
李塵拉起孫衡朝他吼道：“趁現在！啟動外放意識海的儀器！”
孫衡被李塵帶了一個趔趄，差點又摔倒在地。
那黑影單手撕開了歌莉婭的龍焰，那股雄渾的精神汙染再次出現。
孫衡用力按下儀器的開關，一股蠻橫的精神力量從他的意識海爆發出來，如同觸底反彈的狂潮，狠狠撞向侵入腦海的意念洪流和背上肆虐的遺骨意誌！
“呃啊啊啊——！”他雙目血紅，額頭血管暴凸如蚯蚓！那股源自他自身的、屬於孫衡的、帶著強烈的精神力，轟然展開！
黑影被孫衡意識海壓製的瞬間，她動作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凝滯！
李塵眼中精芒爆射，他放棄了所有防禦，將剩餘的所有力量孤注一擲地灌注到短刀之中！他像一隻黑色的獵豹射向目標！
“破！”
伴隨著一聲裂帛般的怒吼，秘銀短刀化作一道濃縮的藍色流星，以超越之前數倍的速度，直刺黑影的心臟核心！
“噗嗤！”
這一次，沒有金鐵交鳴！匕首如同刺入粘稠的淤泥，幽藍的符文光芒與翻湧的黑氣激烈碰撞，發出令人膽寒的“滋滋”聲！
“這……”一聲非人的、飽含無儘痛苦尖嘯從的黑影中爆發，恐怖的能量衝擊波以她為中心轟然擴散！
剛勉強站穩的孫衡首當其衝，如同被巨錘擊中胸口，整個人向後拋飛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凍土上。他眼前閃過無數畫麵，像是走馬燈一般，隨後一股鮮血從口鼻中湧出。
李塵離得更近，差點被衝擊波掀飛，他拚命握住手中的短刀，像的暴風中的風箏般在空翻滾，發出一聲骨頭碎裂的悶響。
“汝等竟敢……”黑影的身體劇烈地扭曲、膨脹、收縮，仿佛內部有兩股力量在瘋狂撕扯，那恐怖的尖嘯持續了足足十分鐘才漸漸衰弱下去。
秘銀短刀上的符文緩慢地爬向黑影扭曲的胸口，封印正在逐漸形成。
風雪驟然減小，但氣氛卻凝固到了冰點。寂靜的凍土高原上，隻剩下孫衡痛苦的喘息和遠處隱隱傳來的、一邊歌莉婭的悲鳴。
“可惜隻來了一個。”李塵把玩著手裡的黑色封印物。
“再來一個，我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孫衡抓起一塊雪含進嘴裡，冰冷的感覺讓他感覺清醒了很多，那個黑影就像一坨遠古惡意的集合，精神攻擊完全拉滿，到現在他耳朵還在回蕩著那些邪惡的低語。
“也是！不過這玩意能來幫我們，我還真沒想到！”
孫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和歌莉婭獸瞳對視的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可能是因為他讀懂了她內心的孤獨，或者是作為族群的幸存者死亡是她最好的歸宿。
看著歌莉婭身上恐怖的傷口，生命在她眼中流逝，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安息吧！歌莉婭！”孫衡用手撫摸著歌莉婭脖頸上細膩的鱗片，他第一次觸摸到如此具象的生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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