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姝的頭埋得更低,聲音細若蚊呐:“嗯……住在一起快一個月了。”
劉香蘭倒吸一口涼氣,剛要發作,卻瞥見林晚姝無名指上那道淺淺的戒痕——那是和周明遠結婚時戴鑽戒留下的印記。
她的語氣軟了幾分,歎氣道:“你也是二婚了,同居不算什麼大事,可你怎麼就偏偏看上他?”
“就是啊姐!”林雪氣鼓鼓地戳著床單,“他以前就是周明遠的司機,對周明遠唯命是從,那窩囊的樣子,我都見過好多次!你是不是演戲演糊塗了,假戲真唱把自己繞進去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
劉香蘭拉著林晚姝的手,苦口婆心地勸:“晚姝,女人容易被溫言軟語哄住,可你得清醒啊!他一個當司機的,就算撞大運賺了錢,骨子裡還是沒見過世麵的窮小子,怎麼配得上你?”
林雪也湊過來,翻出手機裡的照片——都是些青年才俊的資料,有留洋歸來的企業家,有世家出身的醫生,“你看這些人,哪一個不比他強?隨便挑一個都比他靠譜!”
林晚姝咬著唇,卻搖了搖頭:“他跟彆人不一樣,他對我是真心實意的好。”
劉香蘭氣得拍了下桌子,“等他把你的錢騙到手,看他還會不會對你好!”
次臥裡的爭執聲隱隱傳出來,林恒微微蹙眉,把張成領進了書房。
紅木書桌後,林恒往椅背上一靠,敲了敲桌麵:“說說你的理想。”
“現在我有三十億,晚姝又有百億,夠花一輩子了。以後就想開開花店,陪她旅旅遊,好好享受生活就行。”
張成裝出一副胸無大誌的樣子。
“三十億?”林恒的臉瞬間黑了,“那賭石的十億,不是晚姝偷偷給你的?”
張成故意頓了頓,眼神躲閃著,過了幾秒才“誠懇”地說:“不管錢是怎麼來的,我對晚姝是真心的。就算……就算我是吃軟飯,也絕對不會辜負她,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你!”林恒氣得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摔出去,指著門口,聲音都在發抖,“滾!我們林家不養吃軟飯的廢物!從今往後,彆再纏著晚姝!”
張成“委屈”地站起身,磨磨蹭蹭地往門口走,心裡卻偷偷鬆了口氣——這波“自毀形象”剛好合了他的意,林家越反對,他暫時就越安全,至少不用急著麵對公布戀情的麻煩。
剛走出書房,就見林晚姝氣衝衝地從次臥出來,眼眶紅紅的像隻受了委屈的兔子。
她一把攥住張成的手,快步往門口走,嘴裡還憤憤地說:“我爸媽就是老頑固!彆理他們!”
劉香蘭和林雪追在後麵喊,林晚姝卻頭也不回,拉著張成就出了單元樓。
坐進車裡,林晚姝才癟了癟嘴,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張成揉了揉她的頭發,從副駕儲物格裡翻出紙巾,“他們是擔心你,等過段時間我做出點樣子來,他們總會接受的。”
兩人找了家僻靜的西餐廳,燭光把林晚姝的側臉映得柔和。
她戳著盤子裡的惠靈頓牛排,小聲道:“我以前總覺得,隻要我喜歡,爸媽就會支持我,沒想到他們這麼看重身份……”
張成給她切了塊牛排,遞到她嘴邊,“我現在確實不夠優秀,等我做出點成績,也身家百億,他們就不會再反對了。”
林晚姝張嘴接住牛排,眼裡重新燃起微光,用力點了點頭。
吃完晚飯,張成把她送回彆墅,由於林晚姝今晚休戰,他也隻能戀戀不舍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