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那頭的李雪嵐,原本還帶著幾分冷淡的臉瞬間凝固,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下一秒,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自豪爬上眼底——這是她放在心上的男人,竟厲害到如此地步。
可這份自豪剛冒頭,就被“腳踏兩條船”的刺紮得生疼,她嘴唇動了動,最終隻生硬地丟出一句“知道了”,“啪”地掛斷了電話。
“她這態度已經不錯了,放心我遲早說服她。”
宋馡安慰了張成一句。
張成帶著宋馡繼續賭石,目光掃過沿街的原石堆,一千隻隱形眼睛早已悄無聲息地散開,像細密的探照燈穿透每一塊石皮。
路過第三個檔口時突然頓住,“老板,這塊、那塊,還有牆角那堆裡的五塊,一起算多少錢。”
許佑平湊過去一看,頓時傻了眼——張成指的原石有大有小,大的如半人高的磨盤,小的僅拳頭大小,皮殼要麼粗糙如砂紙,要麼光滑得毫無鬆花蟒帶的痕跡。
連宋馡都皺起眉:“這些石頭看著比剛才那塊還普通。”
老板見張成爽快,報了個打包價一百萬,他二話不說轉了賬。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張成又在另外兩家檔口各挑了幾塊原石,總共十塊毛料,堆在小貨車裡像座不起眼的石堆。
“去我家切!”許佑平拍著胸脯,“我在城郊買了套彆墅,院子裡就裝了切石機。”
小貨車駛離玉石街,往城郊方向開去。
許佑平的彆墅果然氣派,青瓦白牆圍著個寬敞的院子,角落裡的切石機擦得鋥亮,旁邊還堆著些他沒來得及切的毛料。
“都搬進來!”他指揮著工人把十塊原石卸在院子中央,“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運氣’能延續多久。”
張成徑直走到切石機旁,戴上護目鏡:“我自己來。”
他握著金剛砂鋸的手穩得驚人,第一塊拳頭大的原石被固定好,砂輪轉動間,石屑紛飛,切麵露出全是灰白的石質,連一絲綠意都沒有。
“嘿,這下栽了吧?”許佑平剛打趣一句,第二塊、第三塊接連被切開,依舊是毫無價值的廢石。
其實都是張成故意選的廢石,用來混淆視聽的。
否則,次次賭漲,太嚇人了。
“第五塊了啊!”許佑平的聲音都弱了幾分,宋馡也微微蹙眉。
第六塊原石有磨盤大。
這一次,張成調整鋸片的角度格外精準,第一刀切下來,就看到了一抹濃豔的綠。
“有了!”宋馡驚呼出聲,許佑平手裡的茶杯“哐當”一聲磕在石桌上,衝過去就舉著強光手電照:“我的天!又是玻璃種正陽綠!”
張成沒說話,繼續沿著綠邊剝離石皮。
陽光透過院子的葡萄架,灑在漸漸顯露的翡翠上,那綠像淬了晨露的碧玉藤,通透得能看見石托的紋路。
緊接著,其餘的原石相繼被切開,三塊玻璃種正陽綠、兩塊玻璃種陽綠赫然躺在石托上,每一塊都質地細膩、無棉無裂,最小的那塊陽綠都有足球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