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似乎也被不遠處的騷亂和槍聲嚇得心神不寧,正和旁邊賣烤腸的攤主一起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商品,看樣子是準備收攤回家。
兩人臉上都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嘴裡罵罵咧咧。
“這群該下地獄的雜種!”
攤主一邊把貨物胡亂塞進袋子裡,一邊咬牙切齒地低吼。
“每次一有暴亂,這些渣滓就趁機出來燒殺搶掠!簡直無法無天!”
旁邊賣烤腸的胖攤主用力關上餐車的窗戶,憤慨的跟著一起罵:
“市政府那群混蛋!除了收稅趕人他們還會乾什麼?那些殺人犯居然一個都沒抓住!”
蕭景辰走到攤販前,指向桌子角落那張還沒被收起來的猴子麵具:“這個,我要了。”
攤主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利落地取下麵具遞給他:“好的,五美元。”
蕭景辰沉默地付了錢,轉身走進了酒店。
第二天深夜。
蕭景辰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對祖孫簡陋的住所中。
屋內一片寂靜,隻有老人孩子平穩的呼吸聲。
他點了小孩的睡穴,用一塊黑布蒙住了沉睡中老人的雙眼,然後才將她喚醒。
老人在黑暗中驚醒,驚慌失措,剛要呼喊,一個平靜而清晰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彆怕,我沒有惡意,我隻想問關於昨天金店搶劫案的事。你知道什麼,告訴我。”
老人一愣:“你是誰,怎麼知道的?”
蕭景辰沒回答,隻說:“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你必須告訴所有關於劫匪的事情。”
信,還是不信?
求生的本能與未知的恐懼撕扯著老人的情緒。
內心掙紮後,老人在黑暗中顫抖著,終於哽咽著說出了真相:
“其中有個劫匪……他……他是小傑的親生父親。”
老人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愧疚。
“六年前,我跟那個男人是鄰居,有一天我看到,他……他在打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我當時正好路過,看到了……我害怕,就躲了起來。”
“聽他們的對話,我才知道那個女人是個學生,以前被他強迫過,懷孕後生下了小傑就帶著孩子找了過來。”
老人驚恐道:“他不願意養孩子,把那個女人打死了,然後他逃走了。”
“我不忍心,就偷偷把孩子抱走當成自己的孫子養大。”
“昨天……昨天在街上,我看到有一個劫匪……我認得那個紋身……就是他!”
“這個畜生,他殺了小傑的媽媽,現在又出來害人……”老人泣不成聲。
隨即,她猛地跪了下來,苦苦哀求:“姑娘,求求你!小傑什麼都不知道!他是我養大的,他是個好孩子,跟他那個禽獸父親沒有一點關係!”
“那個男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兒子還活著……求您高抬貴手,不要牽連孩子,他是無辜的啊!”
蕭景辰沉默地聽著這個悲慘的故事,心中對那夥匪徒的殺意更盛。
怪不得他問男孩父母的時候對方一聲不吭。
怪不得昨天老人在命案現場會是那個表情。
他扶起跪下來的老人,冷聲道: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傷害你們。”
問完紋身的信息,蕭景辰將一疊足夠他們搬家的錢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