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文朝著陳玲玲走過去。
“社保股明天中午前把補繳方案送到縣委辦,補貼的撥付記錄,下午下班前必須到。”
說完,他轉身就走。
陳玲玲瞬間慌了。
顧不上腿上的疼,快步衝過去攔在他麵前。
“你不能走!錄音還沒刪呢!”
季鴻文冷冷的道。
“刪不刪錄音,看你以後的表現。要是興盛礦場的材料辦得漂亮,沒出半點差錯,以後也安分守己,彆再跟我耍花樣,我自然會刪。”
陳玲玲感到一陣絕望,想跑過去搶手機。
但是她哪裡有季鴻文速度快。
在她沒過來之前,季鴻文已經將手機放回褲兜!
“你……你!”
陳玲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過去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季鴻文,竟然會這麼耍自己。
季鴻文看著陳玲玲蒼白的臉,眼神裡沒有半分鬆動。
他太清楚陳玲玲這種人的本性,一旦沒了把柄牽製,轉頭就會翻臉不認人。
隻有把錄音攥在手裡,才能讓她乖乖配合查興盛礦場的事。
“彆攔著我,耽誤了蘇書記的事,你擔不起。”
季鴻文的聲音冷得像冰,說完便轉身往門口走,任憑陳玲玲在身後哭喊阻攔,腳步也沒停過半分。
辦公室門“砰”地一聲關上,將陳玲玲的哭聲隔絕在裡麵。
陳玲玲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發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腳踝的疼痛和心裡的屈辱攪在一起,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疼。
可她再怎麼哭,也是無濟於事。
她終於明白,過去那些被她肆意踐踏的真心。
如今都變成了反噬自己的利刃。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親手造成的。
這時,她的秘書小張端著一杯水走進來。
剛要開口喊“陳主任”。
就看見陳玲玲癱在地上,頭發淩亂、滿臉淚痕的狼狽模樣。
不由得被嚇了一跳,就連手裡的水杯都晃了晃。
“陳主任,您這是……怎麼了?”
小張連忙往前走了兩步,想扶她起來。
陳玲玲猛地抬起頭,眼睛紅得像要吃人。
剛才憋在心裡的怒火和委屈,全撒在了小張身上。
“滾!誰讓你進來的?我的事用你管嗎?”
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夾,狠狠朝小張砸過去,紙張散落一地。
“趕緊給我出去!再敢多嘴,我讓你明天就滾蛋!”
小張被她這副歇斯底裡的樣子嚇住了,連忙往後退。
撿起地上的水杯,連“對不起”都沒敢說。
轉身就跑出了辦公室,關門時還能聽見裡麵傳來陳玲玲摔東西的聲音。
小張在走廊裡歎了口氣。
平時陳玲玲就愛擺架子,對下屬呼來喝去,現在落到這步田地,簡直是自作自受。
辦公室裡,陳玲玲砸完東西,力氣也耗儘了。
靠在桌腿上,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她知道,光哭沒用,必須找李豪幫忙。
隻要李豪肯出麵,憑著他父親李望龍的關係,說不定能讓季鴻文把錄音刪了。
想到這兒,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忍著腳踝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出辦公室,打車往縣黨校趕。
縣黨校副校長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