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登河這是怕了。”
蘇清顏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冷靜中帶著幾分銳利。
“他擔心興盛礦場的舊案被你查到,更怕道路工程的事牽扯出他,所以才急著轉移資產、想把你調走。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氣,彆讓他看出你已經知道了這些計劃。”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你立刻聯係安監站的老鄭,還有東溝村、西坡村的村支書。
“老鄭在安監站待了十幾年,對礦場的事熟;村支書常年在村裡,付明亮的行蹤瞞不過他們。讓他們幫你盯著付明亮,尤其是他跟趙保國的接觸,還有跟縣裡來的人私下見麵的情況,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我明白。”季鴻文應道,“要不要讓吳磊也多留意?畢竟他在縣裡有人脈,或許能查到趙登河轉移資產的具體動向。”
“可以,你跟吳磊說一聲,讓他悄悄查,彆打草驚蛇。”
蘇清顏的語氣緩和了些。
“另外,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趙登河急起來,說不定會用陰招。有任何情況,隨時跟我彙報。”
掛了電話,季鴻文第一時間給林曉雨打了電話,讓她立刻來辦公室。
“曉雨,你現在去對接幾個人:一個是安監站的老鄭,你跟他說,讓他多盯著興盛礦場的動靜,尤其是付明亮去礦場或者見趙保國的時間、地點,都記下來。”
“另一個是東溝村的老周和西坡村的老吳,讓他們幫著留意付明亮最近有沒有跟陌生的縣裡人見麵,特彆是財政局或者礦管部門的人。”
季鴻文把記著要點的紙條遞給她。
“跟他們說,這事要保密,彆讓任何人知道,有消息直接跟你彙報,你再整理成台賬給我。”
林曉雨點了點頭,把紙條仔細收好。“我現在就去。老鄭跟我爸是老同事,他肯定願意幫忙;老周和老吳之前因為合作社的事,特彆感謝您,也不會推辭。”
看著林曉雨匆匆離開的背影。
季鴻文心裡感慨萬千。
有林曉雨這樣得力的助手在身邊,真的是讓他省心不少。
他甚至有種感覺,林曉雨就是他身體的延伸。
季鴻文站起身,來到走廊透透氣。
迎麵微風徐來,讓他心胸為之開闊。
他望著興盛礦場的方向。
礦場的煙囪往外冒著青煙。
他知道,那看似正常的運作背後,私底下藏著趙登河和付明亮的肮臟交易。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當天下午,林曉雨就傳回來消息。
“老鄭說,付明亮每周三下午都會以‘檢查礦場安全’的名義,去趙保國的農莊待上一兩個小時,每次去都不帶秘書,也不讓礦場的人跟著,特彆神秘。老鄭懷疑,他們根本不是談安全,是在私下商量事。”
“周三下午?”
季鴻文拿出日曆,在周三那欄畫了個圈。“下周周三,正好是合作社分紅後的第二天,你讓老鄭那天多留意,看看付明亮是不是還去農莊,有沒有帶其他人一起。”
隔天上午,林曉雨又帶來了村支書那邊的線索。
“老周說,昨天下午看到付明亮在鎮口的老李家飯館跟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吃飯,聽飯館老板說,那男人是縣財政局的,好像姓王,之前來村裡查過惠農補貼的賬。”
“兩人吃飯時關著包廂門,聊了很久,付明亮走的時候,還塞給那男人一個厚厚的信封。”
季鴻文心裡一動。
財政局的人?難道趙登河想通過財政局的關係,偽造礦場資產的賬目,掩蓋轉移資產的痕跡?
他讓林曉雨把這些信息整理成台賬,然後拍照發給了蘇清顏。
很快,蘇清顏回複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