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舍得跟這樣好的男人提分手?
可車圳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晚上還要來接她,她夾在中間,像被架在火上烤,連呼吸都覺得疼。
“還是說,你想做泰式按摩?”慕謹言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她,眼底滿是溫柔的遷就,“或者你想吃上次那家的甜品?我讓司機去買。”
“你安排就行。”楚筱蓮吸了吸鼻子,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帶著哽咽。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暫時逃避,可心裡清楚,這份溫柔的陷阱,她終究要麵對。
房裡彌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暖黃色的壁燈將房間照得格外柔和,輕柔的大提琴曲在空氣中流淌。
楚筱蓮趴在按摩床上,絲質的床品貼著皮膚,舒服得讓她幾乎要哼出聲。
慕謹言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商業周刊,卻沒怎麼翻看,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看到楚筱蓮身上的幾處痕跡時眼裡的嫉妒和怒火幾乎要迸發出來…可是想到楚筱蓮剛才欲言又止的“要不要分手”。慕謹言深吸一口氣,把所有情緒壓了下去。
“力度還合適嗎?要不要輕一點?”慕謹言放下雜誌,聲音放得很輕,怕驚擾到她。
女按摩師的手正落在楚筱蓮的肩頸處,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緩解著她昨晚沒睡好的僵硬。
楚筱蓮側過頭,看著慕謹言眼底的溫柔,心裡又酸又軟:“不用,這樣剛好……大叔,你不用一直盯著我,忙你的就好。”
“沒事,會議都推到下午了。”慕謹言拿起旁邊的溫水,遞到她嘴邊,“喝口水?”楚筱蓮湊過去,小口抿了幾口,溫水順著喉嚨滑下去,連帶著心裡的緊繃也鬆了些。
她看著慕謹言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想起早上從車圳車上下來時的慌亂——如果慕謹言質問她,她或許還能硬起心腸,可他這樣無條件的包容,反而讓她更愧疚。
按摩師換了精油,指尖在她的腰腹處輕輕打轉,楚筱蓮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慕謹言立刻開口:“這裡輕一點,她腰腹比較敏感。”
按摩師連忙應下,力道放得更柔。
楚筱蓮趴在床上,臉頰貼著床品,悄悄紅了眼眶——關於她的一切,慕謹言居然都記得。
spa做完時已經下午兩點,楚筱蓮裹著浴袍走出房間,整個人都透著放鬆後的慵懶。
慕謹言早就等在外麵,手裡拿著她的家居服:“換好衣服,我們去看部電影?張姨燉了銀耳雪梨羹,剛好配著吃。”
負一樓的音影室投影儀正亮著,屏幕上停留在電影選擇界麵。
慕謹言端來兩碗銀耳羹,裡麵放了楚筱蓮愛吃的紅棗和桂圓:“吃點東西在看。”
楚筱蓮接過碗,小口吃著銀耳羹,甜而不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
慕謹言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把抱枕放在她腰後,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薰衣草香還縈繞在鼻尖,楚筱蓮裹著米白色浴袍坐在客廳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摸著抱枕邊緣。
慕謹言端來一杯溫蜂蜜水,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又拿起遙控器點開投影儀:“今天換部電影?選了《陽光普照》,講原生家庭的。”
楚筱蓮抬眼,屏幕上已經跳出電影海報——暖黃的色調裡藏著一絲壓抑,正合她此刻複雜的心情。
她接過蜂蜜水,小口抿著,看著慕謹言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把毛毯蓋在她腿上:“冷不冷?要不要再開點暖氣。”
“不用,這樣剛好。”楚筱蓮搖搖頭,身體往他身邊靠了靠。
電影開始後,鏡頭裡阿和的少年叛逆、爸爸陳以文的嚴厲沉默、媽媽的隱忍妥協,像一根細針,輕輕紮在楚筱蓮心上——她想起自己小時候,爸媽總忙著做生意,很少有時間陪她,她也是像阿和一樣,用調皮搗蛋換他們的關注。
“你看阿和偷偷攢錢給女朋友買禮物,卻不敢跟爸爸說。”慕謹言的聲音輕輕響起,目光落在屏幕上,“他不是叛逆,是想被看見——爸爸總把‘希望’掛在嘴邊,卻從來沒問過他想要什麼,這就是典型的情緒價值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