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生認真的看著沈驚蟄:“他們搞不定不代表我搞不定,相信我。”
沈驚蟄看到了江餘生眼裡的認真之色,沒有絲毫的玩世不恭。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江餘生的眼中看到這種認真和渴望。
“我可以送你進去,但是一旦發現你救不了,就當一個看客,不要插手,可以嗎?”沈驚蟄問道。
江餘生點點頭。
正說著,重症監護室的門從裡麵拉開。
緊接著,四五個身穿白大褂,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完整的臉龐,都是六十多歲左右的模樣。
正是林妙依從A國請的索托斯博士團隊。
林妙依聽到了開門的動靜,猛然起身,走了過來。
她長得也很漂亮,但臉色很憔悴,見到索托斯博士,急忙問道:“博士,我父親到底怎麼樣了,還有希望嗎?”
博士正在用一口流利的漢語介紹著病情:“林先生的症狀非常複雜,持續高燒、寒戰、咳嗽,像是感染了肺炎。同時皮膚出現丘疹、結節和膿腫,有點像是罕見的皮膚病或血管炎。”
“另外肝脾腫大、體重急劇下降、進行性貧血。”
“我們動用了最先進儀器PETCT和高通量基因測序,但血培養、骨髓培養多次陰性,影像學提示肺炎、肝脾腫大、淋巴結腫大,但病因不明。
“基因測序未發現常見病原體或遺傳病線索,自身抗體篩查陰性,排除了常見自身免疫病。”
索托斯博士說了很多,但最終的結果指向了一個:無法救治!
林妙依眼中的光亮在一點一點的消失:“難道,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索托斯搖搖頭:“我從業六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過這種症狀。不過我們已經切了一部分組織去化驗,等待確診吧。”
林妙依崩潰的蹲在了地上,哭泣了起來。
江餘生在旁邊聞言,道:“或許可以試試中醫呢?”
此話一出,索托斯博士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位先生,恕我直言,西醫才是最科學的,我們團隊,也是醫學經驗非常豐富的團隊,而中醫是偽科學,並不具備基本的科學理論。”
江餘生聞言,這還得了,聲音清朗如金玉相擊:“博士說中醫是偽科學?”
索托斯譏諷的看著江餘生:“難道不是嗎?林妙依小姐在昨天邀請了孫天成和黃有為,兩個人都號稱是中醫集大成者,結果呢?搞什麼陰陽五行理論,完全沒有科學根據,還差點加速了病人的死亡,在我看來,中醫跟巫術沒有區彆,就是玄學!”
江餘生道:“我不否認中醫方麵有很多沽名釣譽的人給中醫帶來了很大的負麵影響,但你也不能說中醫就是偽科學!”
“公元2世紀,華佗以麻沸散使病患醉無所覺,剖腹取疾。而西方直到1846年才首次使用乙醚麻醉,晚了整整16個世紀!若說這是巫術,那現代外科的基石是否也立於巫術之上?”
“還有,當歐洲還在天花肆虐中絕望時,中國明代已發明人痘接種術。18世紀傳教士殷弘緒將其帶回歐洲,伏爾泰盛讚這是全世界最聰明民族的偉大先例,英國醫生愛德華·詹納的牛痘術,正是受此啟發——沒有中醫的人痘,何來現代免疫學?”
“18世紀,甘肅醫者徐適之遠赴意大利那不勒斯行醫。當地貴族為他的脈診技術傾倒,名醫DomenicoCirillo從其學習,寫成《論脈搏》沿用了50餘年。而當時歐洲的脈診法早已失傳,是誰在文藝複興時期重新點燃了體察生命的火種?是中醫的寸關尺!”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東晉《肘後備急方》這23個字,指引屠呦呦發現青蒿素,拯救百萬瘧疾生命。當卡羅琳醫學院教授跪地30分鐘為她持麥時,他們致敬的不是玄學和巫術,而是人類用科學精神挖掘傳統智慧的典範!”
“蘋果副總裁斯科特·福斯特爾瀕死怪病被喬布斯推薦的針灸師一針救回,美國空軍為擺脫阿片類藥物依賴,將針灸列為戰場止痛標配,法國外交官蘇烈將針灸引入巴黎醫院,1950年獲諾貝爾獎提名,被尊為歐洲針灸之父,若針灸無效,為何全美已有5萬持證針灸師,80%是白人而非華裔?”
江餘生擲地有聲,冷冷的盯著索托斯博士。
沈驚蟄在旁邊聽的是一愣一愣的,這些中醫方麵的案例,很多都是她第一次聽說。
她對江餘生更加的好奇了。
這個男人的身上,似乎有什麼魔力。
林妙依也是聽的一愣一愣的,看著江餘生,在思索著他到底是誰。
索托斯博士聞言,冷笑了一聲:“我不否認你說的是事實,但現在關鍵問題是,中醫上提出的很多概念,在實驗室中,都是無法成立的。”
江餘生道:“我也是醫生,我認為醫學的真諦不在實驗室標簽,而在能否讓瀕死之人重獲餘生!”
“你若堅持閉目塞聽,不妨想想,當您躺在ICU無人能治時,是願等一份科學的死亡證明,還是賭一根不科學卻救命的銀針?”
索托斯博士聞言,更加的譏諷了:“你的言語很是犀利,我覺得你適合當一個律師或者外交官,說了這麼多……”
“你行你上啊!”
江餘生直接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我上就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