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淵上上下下打量著江餘生,皺著眉頭:“全身鬆垮垮的,空門大開,當我沈文淵的女婿,差了十萬八千裡!”
他身體微微前傾,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壓自然流露:“驚蟄這五年不容易,她需要一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甚至能幫她開疆拓土的丈夫,而我,也需要這樣一個女婿!”
“我此次出獄,首先就是一統漢海的地下世界,橫掃乾東拍賣行和漢海歌劇院!”
“所以,你不配!”
江餘生眼神譏諷的看著他。
拉倒吧。
漢海歌劇院已經被我單刷了,乾東拍賣行也被我嚇破了膽。
你出去後直接撿漏就行。
“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的意義是什麼呢?”江餘生懶洋洋的看著沈文淵。
嶽父又怎麼樣?
又不是不能打!
沈文淵嘴角勾起一絲冷嘲:“這婚事取消和作廢,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旁邊的陸梅輕輕拉了一下沈文淵的衣袖,示意他說話不要太刻薄,但沈文淵絲毫不為所動,目光依舊死死鎖定江餘生,等待他的回答。
沈驚蟄的心也提了起來,她深知父親的脾氣,更擔心江餘生那不吃虧的性格會當場爆發衝突。
然而,江餘生臉上那溫和的笑容絲毫未變,甚至更加從容。
他沒有立刻反駁,而是慢條斯理地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姿態悠閒得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他先是看向陸梅,溫和地點點頭:“阿姨,氣色恢複得不錯,但肝鬱之象還未全消,出去後我給你開個方子調理一下。”
然後,他才將目光轉向沈文淵,那目光平靜無波,卻讓沈文淵沒來由地感到一絲被看透的不適。
“你要開疆拓土,一統漢海地下世界,那是你的事。”
“彆把你的思想強加在我的身上,我會不高興。”
“我現在能心平氣和的跟你講話,是完全看在沈驚蟄的麵子上。”
江餘生悠哉悠哉的說道,完全無懼沈文淵。
門口偷聽的永夜君王和典獄長聽的是肝膽俱裂,額頭上冷汗涔涔。
狗日的沈文淵,你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你知道嗎!
沈文淵聞言,臉上出現了一抹獰笑:“很好,我縱橫漢海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講話的晚輩,老龐,過來,把他丟出去!”
老龐就是那個看門的大爺,聞言邁步向江餘生走了過來。
陸梅頓時站了起來:“沈文淵,你能不能不要發瘋!”
沈驚蟄也攔在了江餘生的身前:“爸,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行嗎!”
“江餘生這段時間將我照顧的很好,奶奶也很喜歡他!”
老龐止住了腳步,扭頭看向了沈文淵。
江餘生繼續開口:“另外,你說的遮風擋雨……沈文淵,你覺得,把驚蟄一個人留在外麵麵對葉家、林家、還有那些豺狼虎豹整整五年,這算哪門子的遮風擋雨?”
“是把她丟在風暴眼裡,考驗她能不能活下來嗎?”
“你作為一個父親,就是這麼為女兒遮風擋雨的?”
這句話如同一把尖刀,精準地刺入了沈文淵那套強者邏輯最虛偽的地方!
沈驚蟄猛地抬頭看向父親,眼中情緒複雜。
是啊,五年前,雖然說自己是臨危受命,但何嘗又不是父親的逼迫?
江餘生輕輕一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至於資格……”
他微微抬眼,並沒有刻意散發氣勢,但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他看向沈文淵,眼神依舊平靜,卻讓久經沙場的沈文淵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那是生物麵對無法抗衡的存在時最本能的恐懼!
“我的資格,還輪不到你沈文淵認可!”
“你沈文淵算個什麼東西!”
“當然。”江餘生語氣忽然又變得溫和起來,仿佛剛才那恐怖的壓迫感隻是幻覺,“你是驚蟄的父親,我不會對你出手。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看重的,隻是和驚蟄的那一紙協議,以及她這個人本身。”
“至於你滿不滿意我這個人……”
“其實,我並不太在意。”
沈驚蟄望著江餘生,美眸之中光彩流轉,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回蕩:
他……剛才的樣子,好像真的……有點帥?
沈文淵臉色鐵青,如同一座火山在爆發:“放肆!”
說完,就大步邁了過來。
沈驚蟄擋在了江餘生的麵前,張開雙臂:“爸,你做什麼!”
“江餘生,是我選中的人,你要對他動手,先過我這一關!”
沈文淵聞言,眉頭一挑,就準備抬起右手。
江餘生的眼神冷漠了下來,從沙發上緩緩站起。
外麵的永夜君王見狀,隻覺得天都要塌了,趕忙走了進來,沉聲喝道:“沈文淵你做什麼!”
“成何體統!”
“趕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