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_重回宿敵年少時_线上阅读小说网 

9 第 9 章(2 / 2)

“你若是我的道侶,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我該做的,小夕,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你如今的後路隻有我了。”

世人都說燕如珩好,溫潤柔和,宛若璞玉。

可也是他將她送到絕境,隻能跳崖保全性命。

他將長姐抓回帶給鶴階,逼她現身救人。

他冷眼旁觀,看鶴階斬了慕家玉靈,慕家陣法連破,一夜滿門慘死,以為將她從高處拽下,折了她所有羽翼,便能將她握在手心,依附於他了。

他比聞驚遙更令人痛恨。

聞驚遙雖背叛了她,站在鶴階那方,但不會假惺惺地背後捅刀,他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對她好時是真心實意,想抓她時,也絕不會用下作法子暗中逼迫。

慕夕闕聽著師盈虛在背後翻動書頁的聲音,這種窸窣聲響消去了些回憶起前世的恨意,那些年讓她看明白了,哪些是可以過命的朋友,哪些是她眼瞎錯信的人。

她重活一世,該殺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慕夕闕壓下心頭情緒。

身著青白宗服的聞家弟子在遠處來來回回,有規有矩,若想在十三州區分不同門派的弟子,聞家弟子是最好辨認的。

隻管找站得最直,一身正氣的便沒錯了。

林間小道上,有人從遠處走來,身姿挺拔,縱使昨夜受了傷,換件衣裳掩去傷口,他依舊是風光霽月,如翠竹青鬆的聞家少主。

慕夕闕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與聞驚遙對視,他仰頭望著她,單手執劍,眉目溫和,看不出有半分猜忌。

她懶洋洋動了動,托起下頜居高臨下看他,金色華服仍舊張揚奪目,寬大的衣袖自手腕下滑,腕間掛了個青碧色的玉鐲,漂亮的鳳目微彎,似乎在笑。

慕夕闕看著他,心裡想,如他這般追求大道,對十三州信守不渝的人,那顆心是不是都如石頭一般硬?

登高望遠,她瞧見的不僅是聞驚遙,還有他身後的聞家,這個在十三州眼中兵力強盛,守節不移的家族。

表麵太平無事,枝繁葉茂,實則從根裡早已腐朽,百孔千瘡。

他當真不知嗎?

聞驚遙並未來她這裡,他似乎有要事,隻路過畫墨閣時匆匆從樓下看了她一眼,接著便離開。

慕夕闕樂得自在,和師盈虛打了會兒竹葉牌,兩人一起躺在軟榻上閒聊,聊天南海北,聊秘辛八卦,什麼都聊。

天稍微黑了些,師盈虛歎了口氣,翻身坐起:“我就先走了,外客不能住在聞家,他們安排了客棧。”

慕夕闕也坐起來,理了理略微淩亂的衣襟:“確定不留下吃個飯?”

師盈虛拔腿就跑。

“聞家的飯就隻放鹽,本小姐餓死都不吃!”

慕夕闕看她跑開,師盈虛一走,畫墨閣便安靜了許多,略顯冷清。

今日薑榆和藺九塵都未來她這裡,朝蘊也沒傳過信,她也能猜得出來是因著昨日之事。

去抓徐無咎是朝蘊差藺九塵辦的事,但徐無咎隻是鶴階用來引藺九塵步入埋伏的棋子,如今兩人死裡逃生,應當也知曉昨夜聞家的事。

發生在同一晚,其中定然有牽扯,朝蘊和藺九塵如今估摸在想辦法藏起徐無咎,躲過聞家排查。

不來也正好,慕夕闕抬手揉捏脖頸,昨日打了那麼一場架,她一整晚都沒怎麼休息。

她推開寢殿的門,抬腳走進,剛行至榻邊準備解衣休息,擱在袖中的玉牌忽的閃了道光。

慕夕闕取出,抬手點了點,將玉牌擱在榻上,自顧自解腰封。

“夕闕,你在忙嗎?”聞驚遙清冽的聲音從玉牌中傳來。

慕夕闕脫下外衣,語調淡淡:“準備休息,怎麼了?”

玉牌那邊的少年聽見一陣窸窣聲,像是衣物摩擦的聲響,他頓了下,說道:“衣裳做好了,你要來試試嗎,有哪裡需要改動便直接提,繡娘們今晚便能改好。”

聞家請的繡娘是蓮衣閣的,個個有一雙妙手,且都有些修為,尋常繡娘需用幾月製成的衣裳,蓮衣閣的繡娘隻需最多兩日。

“不——”慕夕闕本想拒絕,答應這門婚事本就不是因心悅聞驚遙,隻要訂成婚便可,過程簡陋或者精細都無所謂,衣裳做成什麼樣子她也不在乎。

隻是話剛說了個頭,她想了想,話鋒一轉:“你在何處?”

“聞家正門。”

慕夕闕剛解開的內衫又係了回去:“等我會兒。”

“好。”少年聲音一如既往清柔。

慕夕闕切斷玉牌,換好衣裳,將發髻重新挽了遍,餘光瞥見榻上擱置的同心玉牌,她看了瞬,接著垂腕拾起係在腰間。

到主宅正門處,能明顯覺出值守的弟子數量激增,昨日她溜出來時不過才四人,如今略略一數卻有十餘人。

“夕闕。”聞驚遙還是正午見時的那副穿著,青白宗服,但不同於尋常弟子,他的領口和肩頭皆用銀線繡了青竹紋路,潤澤的白玉發冠將馬尾高束。

“等久了嗎?”慕夕闕朝他走去,步至他身前。

“無事。”自她出現,少年視線便膠著在她身上,溫聲問道:“頸後的擦傷可還好些?我已差人將那浴桶換掉,新的今晚便能到。”

他動作還挺快。

慕夕闕彎了彎眼,說道:“好多了,你給的化瘀丹很有用。”

她抬手牽住他的手,將他拽走:“先走吧,堵著門了。”

聞驚遙猝不及防被她牽住,慕夕闕常年練劍,指腹和掌心都有薄薄的劍繭,莫名的戰栗從兩人相牽的手一路上湧,直觸心頭。

兩人身上皆有同心玉牌,帶了聞家靈印,玉靈並未阻攔,等聞驚遙回神,慕夕闕已經牽著他走了甚遠。

到無人處,慕夕闕停下來,扭頭看他。

聞驚遙睫毛極長,半垂下來,將淺淡的瞳色遮住,他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慕夕闕握的是他的左手,還裹著止血的紗布。

他這會兒在走神,便是她拉著他跳崖估計都能成。

慕夕闕認真盯著他,如今才十七歲的聞驚遙雖老成穩重,卻也多了絲純情內斂,跟過去與她打了百年的十三州聖尊倒是判若兩人。

“聞驚遙。“慕夕闕忽然湊近,“你過來些。”

聞驚遙恍然回神,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她的話站近了些,拉近兩人的距離,彼此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化為另一種全新的香。

“低頭。”慕夕闕說。

聞驚遙薄唇微抿,站著沒動。

慕夕闕又說了遍:“低頭啊。”

這雖是催促,可她尾音略微上揚,偏生讓他聽出了些嗔意。

這次聞驚遙沒當個強種,他身子僵硬,呼吸好似也慢了下來,在她的催促下俯身,她的氣息絲毫不加遮掩儘數湧入鼻息。

“聞大少爺,未婚道侶拉個手都不行?”慕夕闕湊至他耳畔,盯著微紅的耳根,“臉皮這麼薄,以後可怎麼辦,不然日後我們分開住得了,各不打——”

話還未說完,手腕被扣住。

少年垂眸看她,他背著光,麵容雖隱在昏暗裡,一雙眼卻格外明亮純粹,但往日溫和的湖麵如今起了陣風,讓它掀起圈圈漣漪,難得瞧出些波動。

“可以牽手。”聞驚遙說道,掌心下滑觸至她的手,他頓了下,隨後仔細握住,收攏掌心將她的手握緊,“也不分居,我們住在一起。”

嘖,原來也不是無欲無求。

慕夕闕低頭看兩人交握的手,心裡琢磨,聞驚遙這等謹守清規、不知變通的死木頭,竟然也能做到這一步。

情愛確實會讓人神誌不清,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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