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六架馬車上裝的是在鹽池的同誌給裝的鹽,剩下的六架馬車上,裝的是戰士們的食物補給。
還有兩門迫擊炮和三挺輕機槍,以及彈藥。
穿著一身羊皮襖子的陳團長這時對牛老漢說道:“師爺,您是老地理了,這一路上尋山問路的事,我們都聽您的。
這一趟隻要我們能夠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您的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我雖然不能保你榮華富貴,但是絕對可以保你衣食不愁,平平安安的過到終老。”
“多謝掌櫃的看顧,小老兒這後半輩子,就托付給掌櫃的了。”牛老漢在馬車上給陳團長作了一個揖。
這一路在牛老漢的指引下,倒是避開了絕大部分地方勢力的地盤。
在蘇獨侖山口,他們也沒有遇到什麼警戒的守軍。
不過他們倒是看到了一個,應該是駐紮軍隊的小營盤。
不過那個營盤早就已經人去營空,破敗不堪了。
在陰山之中,足足用了十天的時間,才穿過了幾十公裡崎嶇的山口。
等出了陰山之後,就正式進入了蒙古高原。
當過了陰山之後,所有的景象全都變了。
當在陰山南部的敕勒川的時候,還有一些稀疏的矮樹,地麵上還能看到一些頑強鑽出凍土的青草尖。
可是過了陰山之後,目之所及儘是荒涼。
這裡隻有沙礫戈壁,狂風吹起的沙塵遮天蔽日。
這裡的風在三月底的時候,依然像是鋼針一樣,穿膚刺骨。
在呼嘯的大風中,每前進一步都是極其艱難的動作。
如果不是有牛老漢這樣的老車幫帶路。
在大風還沒有到最強烈的時候,就把陳團長他們給帶到了避風處。
那麼陳團長他們剛進蒙古高原,可能就會被這高原上的見麵禮給掀一個跟頭。
這一場大風,一刮就刮了四天。
當陳團長第一天晚上問牛老漢,晚上風小了,能不能趁夜趕路。
牛老漢隻是告訴陳團長“要是不想第二天晚上到處去找戰士們的屍體,就可以走。”
陳團長聽了牛老漢的話後,二話不說就窩起來睡覺去了。
果然,到了後半夜,天上就像是群鬼出巢似的,各種怪叫聲起。
這就是蒙古高原的春天。
在鋪天蓋地的毀滅氣息之中,又充滿了不屈的生命力。
等陳團長他們,繼續向西接近到騰格裡沙漠邊緣的時候。
所有人都是極度疲憊的。
陳團長估算著,他們這一路至少走了有六七百公裡了。
這一路上光是馬匪就遇到了三十幾股。
大小戰鬥二十多次。
消滅馬匪一百多人。
而自己這邊,也有五個戰士,長眠在了那荒涼的戈壁灘上。
可是現在陳團長的隊伍卻變成了二百多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半大孩子,就是沒有老人和小孩兒。
這些人都是陳團長他們,在和馬匪戰鬥的時候,從馬匪手中救下來的牧民。
那些馬匪四處流竄,到處劫掠。
搶來的財物,也不敢放在他們自己的臨時巢穴。
就連他們劫掠來的奴隸,也會用繩索竄在一起,綁在馬後麵,帶著到處走。
直到他們去劫掠下一個商隊或是部落的時候,他們才會把奴隸們綁在一起,然後再去搶劫。
陳團長本來是想著,給這些人一些食物,和在馬匪身上繳獲財物,讓他們自尋生路去的。
因為他還有自己的任務要去完成。
可是當陳團長通過牛老漢翻譯,知道這些人匍匐在地上,對著陳團長大喊的奴隸們。
喊出的話是:“請求長生天派下來的將軍,不要放棄我們,我們願意為長生天的將軍去赴死。
我們的家已經沒了,我們如果再次孤身回到家裡,那我們也就隻能等死了。”
牛老漢翻譯完後,對陳團長說道:“在這苦寒之地,想要活著,就隻能報團,幾個人是無法在這裡活下去的。”
於是這些人就成了隊伍中的一員。
他們分割了馬匪被打死的戰馬,每個人肩扛手提的,帶著他們能夠帶走的一切物資。
堅定不移的跟在了陳團長的身邊。
他們心中堅定的相信,這個人,就是長生天派下來救他們的。
他們要緊緊的跟著他,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