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謝爾,太看重成績,是會把人異化掉的。”
馬毅凡盯著菲謝爾的眼神幽怨得像個深閨怨婦:
“我的眼光,你還不信?”
“再說了,不是他死皮賴臉要來,是我請他來的!”
“……行吧。”
馬毅凡在這小圈子裡終究有些分量,菲謝爾嘖了一聲,不太情願地從薄薄的皮手套裡抽出手。
周愷也沒把她之前的話放在心上,伸出了手。
手指帶著涼意,在周愷掌心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
她言語間的敷衍淡了些,多了幾分公式化的禮貌。
“菲謝爾·維塔斯。”
“周愷。”
周愷的眼神平靜,不起半點波瀾。
來之前,馬毅凡已經把底細都透給他了。
這群人,說難聽點,就是一群精力過剩的富家子弟。
想學武?
憑他們的家底,隨便就能請來各項賽事的冠軍當陪練。
但問題是,他們不想受罪,更不想被管教。
這群人裡,除了馬毅凡算個真心喜歡拳腳功夫的,其他人純粹是圖個新鮮好玩。
讓他們老老實實拜師,請個不苟言笑的大叔天天盯著紮馬步?
那還不如去繼承家業。
所以,周愷的機會來了。
他年輕,長得不賴,身手又過硬。
既能當陪練,又能當玩伴,完美符合他們的需求。
……
菲謝爾·維塔斯,父親是本地小有名氣的外商,本人在赤星土生土長。
除了那張混血的臉和拗口的名字,言行舉止跟本地人沒半點差彆。
她身邊那兩位,一個叫元鐸,家裡搞房地產。
另一個叫豐銘泰,家裡做實業。
年紀比馬毅凡小幾歲,卻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交情。
馬毅凡開了口,他們自然不會駁麵子。
所以,這夥人裡真正需要搞定的,隻有這個叫菲謝爾的女人。
周愷倒不覺得麻煩。
理論上,他現在的實力,當個私教綽綽有餘。
肚子裡有真貨,腰杆自然就硬。
菲謝爾打量著周愷,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這人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過分。
憑她的家世和樣貌,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是殷勤備至,眼神裡總藏著點彆的東西?
周愷的目光卻一如既往的專注,冷靜客觀,不帶多餘的溫度。
這讓她一邊覺得這人還算正派,一邊又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失落。
尋常引以為傲的優勢,在他這裡一文不值。
她淺藍色的眸子轉了轉,主動打破沉默:
“光有毅凡給你背書,不夠。”
“我們什麼樣的大師請不來?所以,想拿我們的錢,你得先證明你的價值。”
周愷吐出兩個字:“便宜。”
菲謝爾愣住了。
她設想過無數種回答,比如吹噓自己的實戰有說法,隻是不屑於參賽,或者講一套玄乎的家傳武學理論。
她唯獨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地承認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是……價格低廉。
這人對自己定位的清晰程度,讓她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被冒犯。
但菲謝爾還是穩住了,她審視地掃了眼周愷,繼續說道:
“我說了,錢不是問題。”
“問題是……”
“你,有沒有資格。”
她朝不遠處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