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幫……嗬。
聽說壞事做儘,踹寡婦門,刨絕戶墳...
“好,多謝杜峰兄弟,我明白了。”
周愷道了聲謝,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個問題,我自己想不明白,得請教師兄。”
杜峰脖子猛地一縮,眼神下意識地往門口瞟:“你……你說。”
周愷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漕幫的人,會有槍嗎?”
杜峰乾笑一聲道:“不至於……赤星禁槍還是很嚴格的,不過……話也不能說死。”
“反正……反正量肯定不大,估計都在那些頭頭手裡攥著吧。”
周愷咧嘴一笑:“是嗎,那就好。”
麵對漕幫這種貨色……
隻要不是人手一杆AK,周愷估摸著,陪他們玩玩也不是不行。
大學的時候,因為一個狠人舍友的關係,讓他早早就接觸過火器了。
“師兄,我先走了,晚上見。”
周愷抬手,輕輕拍了拍杜峰的肩膀。
杜峰卻像被電著了似的,一隻手抓住了周愷。
“你瘋了?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去送死?”
周愷看都沒看,隻是慢條斯理地將杜峰的手掰開。
“我接了點私活,帶幾個學徒,賺點外快。”
“現在,到點了。”
……
這個時代,隻要舍得花錢,醫療技術能展現出的效果堪稱奇跡。
王金銓在接受了一係列昂貴的特殊治療後,當天下午就辦理了出院。
西山市南,襄平區。
尚品齋茶樓。
空氣裡,飄著頂配大紅袍清幽的茶香,可惜,全被王金銓身上那股劣質酒精味給糟蹋了。
“遠征叔,我他媽是真想不明白,這世界怎麼能這麼不公平!”他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憑什麼?老子要錢有錢,要資質有資質,那個隼翼拳館還他媽把我當狗耍!”
“教一套藏一套,動不動就幾個月、幾年……怪不得古武要完蛋了,活該!”
王遠征漠然地瞥了一眼。
他伸出兩根手指,嫌惡地將那個被侄子碰過的杯子推到桌角,皺著眉道:“金銓,再忍忍。隼翼武館的東西,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不就是打拳,還得他媽的吃藥!”
王金銓梗著脖子,臉上的橫肉因為酒精和憤怒而抽搐著,比他叔叔瞧著還要蒼老幾分。
“吃藥跟打針有什麼區彆?早知道這麼麻煩,我還不如直接去搞萊爾聯邦那一套!”
王遠征的聲音陡然嚴厲:“以後要喝酒,自己滾去彆的地方,彆來我的茶樓,臟了我的地!”
“王金銓,我再跟你強調一次。”
“現在整個赤星共和國,傳承完整,確定能穩定走到高處的古武流派,隻有斷翼流、藍豹流,以及魚龍流這三種。”
“我們王家,需要一個真正的武者!”
他壓低了聲音,冷冰冰地說道:“你該清楚,武者和那些靠打針催出來的強化人,根本不是一個東西……”
王金銓沉默了,半晌,才不甘心地嘟囔道:“可練成了武者,不還是要改造成強化人?費這個勁乾什麼?”
王遠征搖了搖頭,眼神裡閃過一絲輕蔑。
“強化藥劑和各種植入體,對每個人的適配性天差地彆。普通人直接改造,頂天了就是個2級強化人,不過是強一點的耗材罷了。”
“但是,隻要是個入了真勁期的武者,改造之後的起點,就是穩定的3級。”
“3級,在西山這種地方,已經足夠讓王家……多喘幾年氣了。”
王金銓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到了他這一代,王家就他這一個男丁。
他享受著王家的一切,自然也得背負王家的期望。
按部就班地習武,突破真勁,等到再無寸進之後,就得躺上手術台,運用萊爾聯邦的人體改造技術,更進一步。
然後,在這個越來越亂的世道裡,為王家這艘破船,再多續幾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