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邱平像一條被抓住的死狗,徒勞地撲騰著。
他一路試圖留下蹤跡,想讓警察尋著線索而來。
可周愷對此視若無睹,隻是拖著他走。
沉默本身成了一種酷刑,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更令人窒息。
邱平心臟噗噗狂跳,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即將麵對的,絕不是一死百了那麼簡單。
終於,在野營公園一處偏僻的出口附近,周愷鬆手了。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活動了一下脖子,骨頭發出哢嚓聲,說不出的輕鬆。
好像根本不像著急處理屍體的劊子手。
“為了報答你。”周愷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有點想笑,“給我好好地鬆了鬆筋骨,我決定帶你去個好地方。”
話音未落,他閃電般出手,一把扼住邱平的脖頸,輕而易舉地將他整個人提到了半空。
邱平雙腳離地,四肢無力地抽搐著,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破風聲。
“我隻想當一個不被人關注的普通上班族,就這麼簡單。”
周愷仰頭,看著被枝葉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夜空,像是在對月亮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為什麼……總有人要來打擾我。”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夜風,再吐出時,隻剩下徹骨的寒意。
“不過也好。”
“我會將所有威脅到我安穩生活的人,拖入夢魘。”
“無一例外。”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但你將是……”
“第一個。”
夢魘?
這個詞像是死亡宣告,瞬間震住了邱平因缺氧而混沌的大腦。
這不是放狠話,而是宣判。
等等,夢……夢魘?!
他猛然想起了一個在地下世界流傳的恐怖傳言,一個讓大佬們都噤若寒蟬的都市傳說,被捏著的喉嚨勉強擠出幾個字。
“求你……不要……”
周愷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如同看著一件即將被處理掉的垃圾。
“夢魘,載入!”
熟悉的失重感與窒息感瞬間包裹全身。
周愷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力拉扯著,連續穿透了無數層濕冷的屏障,一瞬間,他回到了熟悉的索拉卡鎮777號。
很不幸,被他拎在手裡的邱平,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在剛才的不經意間,周愷不小心用力過猛,直接捏斷了他的頸骨。
“不是夢魘原生的怪物,果然沒有經驗值嗎?”
周愷臉上閃過意料之中的失落,提著屍體走向地下室。
片刻後他回來時,沾染著塵土的手中多了一支半滿的紅色針劑。
從邱平身上搜出來的,似乎和強化人有關,可以留著研究一下。
至於那具屍體……
充當花肥是被允許的。
廢物利用,倒也不錯。
他走到二樓,透過窗戶向外望去。
小半個索拉卡鎮依舊被那幽幽的紅色火光籠罩,扭曲的柳條人還在街上無聲地巡邏。
今天顯然不是外出探索的好時機。
沉浸於夢魘世界的時候,現實的時間並不會靜止,時間的流逝充滿了隨機性。
為了避免出亂子,周愷沒有久留。
他簡單將那具屍體處理掉後,便選擇了回歸。
……
“警察同誌,這是出什麼事了?”
繞了一圈回來看情況的楊豪,剛好撞見了幾個警察。
他不動聲色地把剛掏出來的槍塞回腰後,尷尬地湊上去問道。
“大半夜的,辛苦各位了啊。”
一個年輕警察眼睛一瞪,沒好氣地回道:“你大半夜不也跑這野地裡來?我們出警,你乾嘛的?”
“李嘉豪!嘴上沒個把門的,是不是皮又癢了!”
一臉疲憊的李向前,狠狠給了自己侄子一腳。
他的眼神在楊豪腰間不著痕跡地一掃,確認了那裡的硬物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