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序:【……】
不是,哥們兒。
你這就有點看不起人了吧?
老媽:【總之你老老實實上學,放了學,除了去你李叔武館那學武,哪都不要去,懂不?】
【還有,這兩天你抽空把家裡好好收拾一下。】
【你小姨要來崇市實習,可能會在咱家住一陣……】
啥?
何序神情驀然一僵。
小姨?
何序的小姨顧欣然,是他在蓉城姑姥的獨生女。
說是姨,其實就比他大三歲。
小姨是3年前上蓉城大學的,這會應該是大四。她不在蓉城忙實習的事,怎麼會突然來崇城?
何序的眉頭猛地皺緊:
【媽,‘一陣’是多久?】
【我覺得以姑姥家那情況,小姨沒必要住咱家吧?咱家可是連空調都沒有……】
那邊老媽明顯不樂意了:【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彆老戴有色眼鏡看你姑姥家啊!】
【人家是有錢,可人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世道這麼差,再有錢,該省也得省啊!】
【再說咱們都是實在親戚,小時候你小姨天天領你玩過家家,她不住咱家住哪?】
【何序我警告你啊,你彆管‘一陣’是多久,你小姨願意住多久她就住多久……】
那邊老爸又插話道:【兒子,大你三歲那也是姨,懂吧?】
【小姨來咱家,你說話辦點事都規矩點,有點對長輩的樣子。可彆看你小姨長得漂亮,就口花花的,動手動腳啊!】
何序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爸,您放心好了。】
【你都說了——就我這個年紀,給我個女人,我也不會用啊!】
三人又說了一陣閒話,何序掛了電話。
“小姨突然降臨”的消息,簡直就如同往他心裡壓了一塊大石頭。
屋漏偏逢連夜雨。
有個司馬縝還不夠,天上又憑空掉下來一個顧欣然……
其實何序不介意親戚來自己家住。
可問題是——
何序的小姨顧欣然,是一個覺醒者。
一個已經在蓉城大學裡特訓了4年的覺醒者。
序列是多少,何序不知道。
但他隱約聽老媽說過,小姨的能力很稀有,學的好像是偵查審訊方向?
能學這個方向,基本就是精神係序列沒跑了。
精神係的能力,個個防不勝防。
不提【弗洛伊德】這種過於罕見的讀心術。
哪怕是【梵高】這種能通過心跳血壓來測謊的,【浮士德】這種能感受腦電波波動的,都會非常的難纏!
“真頭疼。”
何序按住自己的額頭。
剛才在老媽的話裡,還有一個他特彆介意的詞——
實習。
不是出差,不是旅遊。
是實習。
“咱就是說,我這個小姨……”
“該不會要留在崇城工作,長期住我家吧?”
自己20天內必須再次進食,否則可就蛇化了!
何序有些煩躁的站起身。
窗外傳來一陣陣吆五喝六的麻將聲,不知道是哪家鄰居,異常的嘈雜。
站在窗後陰影裡,何序額頭浮現出蛇眼,朝對麵的樓宇望去。
穿越300米的距離。
他清晰的看到,對麵小區斜45度那戶對著自家的窗口裡,豎著一台高倍軍用望遠鏡。
望遠鏡後,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子,正賊眉鼠眼的看向自己屋裡……
“果然,已經開始了。”
“這麼迫不及待。”
“等明天我一上學,你們是不是就撬門進來裝竊聽器了?”
“走的時候記得給我拖拖地啊。”
何序嘲諷的一笑。
他並不怕對方玩這些,這都是他玩爛了的東西。
但如果,加上那個即將上門的38D小姨……
效果就又不一樣了。
自己一個災厄,出門,被異管局的特工們盯著。
回家,被一個更敏銳的精神係覺醒者盯著。
然後,自己還要瞞過他們所有人,偷偷作案,填飽肚子?
這個版本真不友好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慣犯向來無視治安。”
眼睛慢慢眯起,何序目光冰冷。
“老子是楊戩,老子三隻眼。你們一個個的,想從我這立功?”
“挑錯人了!”
……
次日清晨,徹夜難眠的何序,早早到了學校。
崇城一中是省重點,灰霧沒入侵之前,這裡考上清北的人數,每年那都是全市第一。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清北固然還算金貴,但是衡量一個學校牛掰與否的,早已經變成了“每年輸出多少個覺醒者”了。
現在人類所有的學校都在“軍校化”,考生生源也逐漸分化為兩種:
第一類是武考生,也就是覺醒者選拔。
說是考試,其實就是注射覺醒試劑開盲盒。
一旦你能在注射後覺醒,就不必再參加高考,直接畢業,選個自己想去的大學。
如果你覺醒的序列稀缺程度夠高,那些大學甚至會為了搶你瘋狂撒幣,開出巨額補貼招攬。
第二類才是高考生,也就是沒能力或沒錢覺醒的。
這些人正常高考,按考試分數報大學,但重視程度跟當年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即使上了大學,他們也不能和覺醒者相提並論,未來畢業前途更是黯淡。
不過,這兩種人和何序都沒有關係。
因為他可是即將“自然覺醒”的人。
隻要演出成功,他不需要參加任何一種考試。
而他今天上學要做的事,就是要解決最麻煩的情報收集問題——
李白覺醒時,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拎著地攤買的煎餅果子,何序信步走進高三(1)班,直奔自己後排靠窗的座位。
剛一落座,那邊等了半天的馬有才,一個滑鏟就衝到他身邊。
馬有才和何序是發小兒,個子不高,身材敦實,總喜歡把校服係在腰上,說這樣顯得很社會。
他肘了一下何序,卻注意到他的黑眼圈,頓時愕然:
“我的好大兒,看你這一臉沒睡醒的樣兒……”
“你是不是搞到哪位老師的新番,昨晚偷偷給自己上強度了?”
“聽為父一句勸,為父可是過來人——”
“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啊!”
何序懶得理他,擺擺手:
“少貧,我昨天說的大事,想聽不?”
不料馬有才嘿嘿一笑,擺了擺手:
“不用說了。”
“我已經知道你要秀的是哪件事了——昨天楊家平街情趣酒店吃人案,對不對?”
何序神色一變:“什麼案?”
“情趣酒店吃人案!”
馬有才得意的攏住嘴,一臉神秘的低聲道:
“你還不知道?也難怪,這事衙門不讓傳。”
“牢序,我可就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彆跟彆人說啊!”
接著,他繪聲繪色的對著凶手本人,講起了自己聽來的案件梗概。
他的第一句就讓何序眉頭一緊。
他說:
“我知道這個凶手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