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大夏教育的巨大變革,第一次強製覺醒武考,在幾個試點城市正式實施。
而作為試點中人口最多的崇市,清晨毫不意外的全市大塞車了。
當一中考生們費勁心思艱難來到學校,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裝甲車,荷槍實彈的士兵,穿著黑風衣的異管局乾事。
這些人密密麻麻,把學校團團包圍,好像在圍困一座即將發生暴亂的堡壘……
“什麼情況?”
“這防誰呢?”
“就一個免費注射,至不至於搞這麼大場麵?”
大家頓時就犯嘀咕了。
往年的武考也戒嚴過,但從來也沒這麼誇張,看這些軍人武裝到牙齒的樣子,這難道是要打仗不成?
此時,操場等位區的涼棚下。
小謝老師看著隔離帶後麵交頭接耳的家長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因為擁有從軍的背景,他被學校任命為場外總指揮。
自從得知整個流程後,小謝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苦差——
今天不是出不出事的問題,一定會出事的……
就是不知道會出多大,是死幾個人,還是死許多人……
小謝老師歎了口氣,忍不住對邊上一個中尉再次叮囑道。
“小王,你記住,一旦裡麵出了那種事,要把當事人家長順著獨立通道往裡帶,先去心理調解室……”
“現在語言上一定穩住他們,儘量不要爆發衝突。”
“但如果形勢失控了,當場打暈,避免事態擴大……”
那軍官點了點頭。
小謝和他反複確認細節後,走到等待進場注射的學生方隊前。
負責維護這個方隊的秩序,全程帶所有學生進場注射的人,是小謝的得意弟子——
何序。
他昨天主動申請了這個很心累的活,這讓小謝很欣慰。
說實話,何序是小謝最放心的人,這孩子少年老成,為人嚴謹,腦子也聰明……
有他在,彆人很難做什麼手腳。
“何序,我再重複一遍,你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確認完姓名把他們帶進去。等進了注射室把他們交到醫生手裡,你就在一旁看著,記住——”
小謝壓低了聲音:
“一定要離現場遠點,命可是咱自己的!”
何序點點頭:“放心森哥,我這人向來膽小,我不往前靠。”
“嗯,注射完無非三種結果,第一,這人覺醒成覺醒者了——那這就沒你事了,你回去接著領下一個。”小謝繼續解釋。
“第二,這人沒覺醒,這種人你得領他去觀察室待一陣,做個體檢,確定沒有問題再讓他離開。”
“第三,這人覺醒成災厄,他炸了。”
謝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畫麵,但他知道今天恐怕是免不了了。
“這種情況,你要帶著程煙晚他們幾個覺醒的學生,負責機器的保潔。”
“說白了,你得把那儀器裡的腦漿子和血都給我擦乾淨,然後消毒,噴清新劑,絕不能讓下一個測試的人感覺出來,懂嗎?”
何序點點頭。
“森哥,我辦事,你放心。”
“那行。”謝森看了一下表,“時間差不多了,按抽簽順序叫人進去吧——先從程煙晚他們6班開始。”
“是。”
所有人緊張注視的目光中,何序走到高三六班的隊伍前。
他揚了揚手中的名單:
“第一位接受武考的考生——”
“安曉慧!”
“請跟我來。”
一個短發女生怯怯的走了出來,緊張的跟在何序後麵。
兩人上了台階,過了安檢,又經過搜身,進入到實驗樓的注射室裡。
這裡原本房間很大,此刻卻顯得擁擠,除了在機器前操作的顧欣然團隊,左側還站滿了一大票異管局的黑風衣。
為首戴著銀絲眼鏡的那個瘦削蒼白的家夥,當然就是司馬縝。
看見何序,他嘴角泛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優雅的點了點頭。
賤人。
何序在心裡評價道。
右側是5個軍方覺醒者,他們屬於支援部隊,負責處理意外情況,說白了就是打手。
這些職業打手們一個個站的筆直,目光銳利。
而站在中間部分的則是程煙晚,於苗苗,傷愈的許儲等人,這些是已經覺醒者的學生,負責人是何序。
何序團隊的主要工作,就是保潔。
當然,等所有學生都注射完後,他們這個團隊也要注射一次,這都是拜那邊那個銀絲眼鏡所賜。
賤人。
何序又在心裡罵了一遍。
他把安曉慧送過去,然後在保潔團隊前站定,雙手很自然的垂在身體兩側。
看了一眼他的手,那個維修員收回目光。
“這位同學,請你躺進注射艙。”顧欣然揮手示意,“劉醫生,請準備。”
穿白大褂的劉醫生點點頭,他走到安曉慧身邊,挽起她的袖子,在手臂上畫了一個注射點。
為了保護醫生,這次的注射不是由醫生親自打針,而是讓他們在外麵操縱一個機械手臂。
這種注射打法明顯準頭不太行,所以要事先在手臂上畫一個紅點,好方便瞄準。
安曉慧躺進注射艙,劉醫生來到機械手臂前。
“各部門注意。”顧欣然環視四周,“001次注射,開始。”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結果也不出所料——
安曉慧沒覺醒。
很正常。
畢竟覺醒本來就是概率很低的事,去年那一屆,全校一共也就覺醒了7個。
何序領著難掩失望的安曉慧,來到複查的體檢醫生前。
他的雙手,自然的放在身體兩側。
那體檢醫生看了一眼何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