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您很忙，但今天是陰曆十五，我還是建議您今天早點下班——”
“因為今晚皓月當空，適合飲酒，讀詩。”
“以及靜靜思念遠方的故人。”
程琳笑了：“你在提醒我‘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今晚應該大家一起看月亮？”
何序點點頭：
“是的，今晚大家應該一起看月亮。”
“我們身處地球不同的地方，但目光卻在距離地球38萬公裡之外的地方交彙——”
“這不正是生命的美妙之處嗎？”
說罷，他對程琳點了點頭，又對那邊的準星擺了擺手，轉身退出了練舞房。
他關上門的那一刻。
“哇哦~”
程琳迫不及待的轉過身，對著準星驚喜的一攤手。
“文藝，聰明，敏銳，知道分寸，但是膽子極大，充滿野心。”
“簡直和當年大二的小悠子一個德性。”
“隻可惜他晚生了20年。”
準星笑了：
“我看出來了，這完全是你的菜——程琳姐，我感覺你有點看好這個何序？”
程琳猛點頭：
“嗯，如果何序真的有能在一個月吃掉三合幫的能力，那我甚至會考慮讓他進入小悠子和清寒姐的視野。”
準星卻皺起眉：
“但如果他根本做不到，隻是在胡吹呢？”
笑容漸漸收斂，程琳的眼睛眯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這個實力，卻拿沈科比的命去冒險，以為能這樣就能借刀殺人，騙到我們的支持……”
“那這種自作聰明想的野心家，必須第一時間除去。”
“而且，要讓他死的淒慘無比，好好給大家立個樣兒。”
準星點頭：“我懂了。”
程琳活動了一下雪白的脖頸，懶洋洋的站起身，對準星招了招手。
“走。”
準星一愣：“去哪？”
“賞月去。”
“後麵那些排隊的你不見了？”
“都見過有趣的靈魂了，誰還能忍受那些庸人？”
程琳不屑的哼了一聲。
“何況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可是陰曆十五。”
“何序說的對，皓月當空，最適合睹物思人。”
“還上什麼班？”
“走啦走啦~”
……
兩個小時後。
帝大校園。
程琳那邊的效率很高，入夜前，何序就接到了準星的電話——半個月內，三合會保證絕不會對楊梅會出手了。
而何序要的那次調停，被安排在了明天。
於是，何序的行程變得更緊了。
他現在手頭的事兒一個接一個，他認真給優先級排了個序，覺得應該先來學校找牛大磊，招募他入夥壯大團隊。
其實何序一直抗拒把身邊搞得的一大堆人，他可是災厄，人越多他越容易暴露。
但現在沒辦法了，真的太缺人手了，抓壯丁也要抓一些了。
牛大磊和他們一起合作過兩次了，這個人算是加強版的馬有才。
能力應該基本過關，做事又比較成熟，關鍵時刻靠得住，而且他是難得的大防戰【項羽】，下秘境太實用了。
“大磊，你也知道我和程煙晚在搞一些很賺的地下買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大家一起賺？”
宿舍樓西側的林蔭道上。
何序拍了拍牛大磊，正式發出了邀請。
他本以為，牛大磊會猶豫一陣。
但沒想到，牛大磊一點都不猶豫——
他堅決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乾黑道。”
“另外序子，我勸你也儘快收手。”
“坦白說吧。”
“我覺得黑道這種東西，就不該存在在世界上……”
“你們吸納了好多本來可以上前線的覺醒者——這不是憑空攤薄了人類的力量嗎？”
何序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但牛大磊並不在意，他繼續說道：
“序子，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
“我覺得你這買賣挺缺德的，你是在幫助災厄逃脫製裁啊——這種錢你賺著不覺得虧心嗎？”
說著，牛大磊掏出那枚何序早上給他的隕金幣，扔回到何序手上。
“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本來你不邀請我，我還可以留著，但現在你都開口了，這錢我就不能要了。”
何序深深皺起了眉：
“大磊，這錢和我邀請你是兩碼事，你不加入沒關係，錢你還是拿著……”
“我不拿。”牛大磊擺擺手。
“我一想到這錢是怎麼來的，就犯膈應。”
“這錢啊，我打心眼裡覺得——”
“埋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