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對視上,相互眨巴了下眼睛。
裴京效徹底懵了。
為什麼她車上會有個小男孩?
他手緊攥,眉頭也緊蹙,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做什麼。
看向黎歲的眼眸很深,像是渴望她先開口。
可她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臉上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裴京效的一顆心像是被什麼揪住了般,他看向她那輛被撞得掉漆、凹陷的車,語氣疏離清冷。
“確定不用賠?”
“你這輛車也要上百萬吧?維修費是筆不小的費用。”
黎歲手上有不少閒錢,她不想和裴京效牽扯更多。
“不用了。”
聞言,裴京效眼眸徹底沉暗下去。
“行。”
他漆黑深眸看了眼她車裡的方向,胸口似竄起了一團火焰,眸底暗色洶湧,咬牙切齒著開口。
“好樣的。”
說完轉身就走,回到那輛黑色的車上,手握著方向盤,車子往後退,然後一個急轉彎劃出一道弧線,急速離開了黎歲的視線。
全程黎歲都有些懵,她搞不太懂裴京效搞這一出是為什麼。
她說不用賠償,他好像還生氣了。
她垂頭低低歎了口氣。
年少時她對裴京效做過的那些荒唐事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令人難以忍受的吧,一想到剛才在車上看到他的那道陰鷙淩厲的視線,黎歲就覺得心底發顫。
所以剛才他追上來,甚至將車彆到她麵前,是想撞死她?
“小姑姑,快上車呀。”安安在身後喊。
黎歲的思緒被打斷,她回頭。
“好,安安坐好。”
另一邊,裴京效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神靜穆,籠罩在陰影下的半邊臉輪廓冷漠凜冽。
凜冽中纏繞著極沉的寒意,他眼眸裡似乎能淬出一層冰。
喉骨深處久久溢出一句。
“怎麼可能呢?”
他按到中控台上的屏幕,打出一個電話。
“取消所有國際航線的申請。”
“還有公司所有出國的計劃、業務全部取消。”
“最近沒有出國的打算。”
聽筒另一邊愣住,“取消到什麼時候?”
“所有,以後都不用了。”
“好的,裴總。”
掛了電話後,裴京效又打了個電話,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
“幫我拿到京北路立交橋下那段路的監控,重點追蹤一輛紅色的車,車牌號京A887269,我要車裡小男孩的照片。”
很快,對方將照片發了過來。
他腳踏油門加快速度去了周從霖開的酒吧。
一進門,他渾身纏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坐在吧台上。
服務員給上了一排酒,裴京效端起一杯飲儘,連連喝了三四杯,周身寒意凜冽,
陳榮景剛來就看到他這副模樣,躡手躡腳走過去周從霖那邊。
“裴哥這又怎麼了?”
周從霖搖了搖頭,“不對勁。”
“他不會是知道那女人回來了吧?”
陳榮景:“我看絕對是。”
“你看看那臉臭的,我感覺整個人像是帶著刺般,好嚇人。”
忽然裴京效看了過來,那黑色短發下的眼神像是沁滿了冰錐,異常的森冷。
嚇得陳榮景頭皮發麻,趕緊轉身想跑。
“過來。”
兩個字不是很大聲卻極具壓迫感。
他閉了閉眼,媽的,這幾年裴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冷冰冰的、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危險壓迫感極強,很多時候,他們都已經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陰鷙冷沉的氣場實在是令人戰栗心悸。
陳榮景過去還拉一個墊背的,拽著周從霖一起走過去了。
“裴哥,怎、怎麼了?”
裴京效修長手指將屏幕點亮。
“看到他,有什麼想說的?”
陳榮景和周從霖看到他手機裡是一個小男孩的照片,他們還以為會看到黎歲那個女人的照片,怎麼是個小男孩?
“挺帥的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