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塵封了許久的情緒、被劃得很痛的傷口,那麼多年過去,她一回來那些情緒就全部洶湧的叫囂起來,傷口沒得到撫平,反而又被重新撕開。
他低垂著頭,一顆滾燙的淚滴入手中杯子,極為困難地開口。
“你說她們是不是過上了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周從霖:“……”
“要不你先包紮呢?”
“等下變醜了就更沒有競爭力了。”
“畢竟你不止要跟男的搶、還要跟女的搶,你也知道那些女人,打扮起來跟妖精沒……”
他話沒說完,裴京效已經起身往洗手間去,打開水龍頭衝了掌心上所有的玻璃鎖片和殘渣。
速度快到周從霖都沒反應過來。
血水相融,看著都疼。
“我靠。”
“提那個女人這麼管用啊。”
“裴哥,你這個軟肋,千萬彆被人知道了,不然遲早被騙得連褲襠都沒了。”
縮在角落裡的陳榮景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往洗手間去。
身後的周從霖,“你去乾嘛!”
隻見他從口袋裡掏出紗布和小瓶的消毒酒精遞給裴京效。
周從霖:“?”
他一臉疑惑看著他。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裴京效接過,消毒後又用紗布纏上。
一旁的陳榮景小小聲開口,“我隨身備著,那個女……那黎歲不是回來了嗎?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有被打的風險。”
“所、所以隨身攜帶。”
周從霖默默給他豎了個拇指。
他們看到裴京效手腕上還戴著那根粉色的皮筋,這都戴了五年了,隻不過平時藏在袖口裡看不出來。
裴哥是真的愛慘了那個女人。
周從霖覺得他一遇到那個女人就是完全失去理智的狀態,甚至經常會變得失控。
他沒忍住還是多說了幾句。
“裴哥,我覺得你與其一個人在這猜來猜去的,倒不如直接去問她,問問她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房間裡的女人,她們是不是……”
裴京效眼眸低暗,“如果她說是呢?她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呢?”
他怎麼敢問?
周從霖:“……”
“那咱就放棄嘛,好不?”
“強扭的瓜不甜,而且你也不舍得扭。”
裴京效沒受傷的那隻手緊攥,手臂線條淩厲分明。
放棄?
不可能!
見他眼眸裡的狠和堅定,明顯是不可能放棄的。
周從霖再給他出主意。
“裴哥,要不你直接去強取豪奪算了!強製愛!囚禁play!強吻她然後告訴她苦果亦是果!”
“但我覺得,隻要那個女人掉兩顆眼淚,你肯定就舍不得了。”
裴京效眼眸輕顫,看向他們的眼睛裡滿是無語。
“少看點短劇吧。”
半個小時後,裴京效回到家,京大附近的那個彆墅。
這五年,他身價早已百億。
卻沒換過住處。
一直住在當初剛上大學家裡給買的這套離學校近的彆墅裡。
門口處甚至還貼著五年前貼的對聯,被他用防水薄膜纏起來,看上去還是那樣的鮮紅。
一進門,杏子樹綠油油的,上麵纏著一串黃色的小燈管。
客廳也全都是過年時的裝潢。
這五年,這裡的裝飾他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