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值之後。
白言做東,請三個總旗以及十幾個小旗一起去佰味樓喝花酒。
永湯城裡有條著名的萬春巷,巷中青樓楚館足有上百家,佰味樓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佰味自是取品人生佰味之意,這聲色犬馬,自然也是上好的味道之一。
白言帶著趙廣力、宋江逢等人來到佰味樓,其內一片鶯鶯燕燕,花紅柳綠。
隨便一個端茶倒水的侍女,放在外麵都是少有的美人。
看到幾人,一個四十多歲的豐腴婦人迎了上來,揮著手帕笑著開口:
“歡迎幾位爺上門,幾位爺可有相好的姑娘?”
“若是有,我馬上派人去叫,若是沒有,我這裡好姑娘可多的是。”
白言等人下值之後就換了衣服,沒穿飛魚服,也沒配繡春刀。
但他們一個個氣勢十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老鴇這等人精態度自然非常恭敬。
今晚白言請客,一切由他做主,他笑了笑開口道:
“找兩個大一點的雅間,上兩桌好酒好菜,再叫一些陪酒姑娘。”
老鴇不敢怠慢,扭著腰肢媚笑著點點頭:“好嘞,幾位爺樓上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雅間裡,幾個總旗喝得滿臉通紅,任弘、李開堯等幾個小旗也喝得酩酊大醉。
酒勁上來了,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追著陪酒的姑娘滿屋子亂跑,上下其手,不亦樂乎。
白言請的當然是葷的,而且他也隻能請葷的。
因為素的他實在是請不起。
佰味樓裡唱曲跳舞的花魁一個比一個貴,他雖然有點小錢,可在花魁麵前可就完全不夠看了。
再說,趙廣力他們也喜歡葷的。
素的有什麼勁,隻能看不能摸。
花幾百上千兩銀子,就為聽個曲,看個舞,平白急的難受。
大家都是一群糙老爺們,和那些窮酸的文人雅士可不一樣。
吃喝了個儘興,趙廣力、宋江逢等人各自摟著一個姑娘睡覺去了。
雅間裡隻剩下了白言一個人。
白言並不打算留下來過夜。
不是他不好這口,而是在這方麵白言有些精神潔癖。
他可不想和諸多無名氏成為“同道中人”。
要是運氣不好再染上什麼臟病,那就有樂子瞧了。
清白的姑娘當然也有,但價格貴得離譜。
花幾百兩銀子就為睡一覺,在白言看來太不值當的。
等到將來他的地位足夠高,名聲足夠大,自然有清白花魁願意自薦枕席。
到時候不花一分錢,不比現在快活?
“客官,奴家能進來嗎?”
剛待起身,門外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
聞言,白言微微皺眉,他不曾點過姑娘,外麵這人是哪來的。
正要拒絕,那女子已推門走了進來。
“奴家憐兒,見過大人。”
女子麵帶薄紗,盈盈一拜,看向白言的眼神水波流轉,滿是風情。
“你認得我?”
“奴家並不認得。”
“那你為何喚我大人?”
“奴家見大人英武不凡,定是人中豪傑,奴家便鬥膽猜測一番,看大人的模樣,奴家想來是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