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瀚一聽此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猛地抬頭看向白言。
他知道白言做事極有分寸,現在既然要求他屏退左右,定然是審問出什麼不得了的情報。
“你們先退下,沒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周圍的錦衣衛力士齊聲應道,腳步整齊地退出千戶所,連帶著門外值守的錦衣衛也撤走了。
直到堂內隻剩下白言與鄭海瀚二人,白言才從懷中取出那份名單,遞了上去,拱手道:
“大人,這是從蘇冷環口中審問出來的名單,上麵皆是被魔教暗中收買與勾結的朝廷官員,可直接視作魔教安插在朝中的內奸。”
鄭海瀚連忙接過名單,將其展開。
隻匆匆掃了一眼,鄭海瀚的臉色便瞬間沉了下去,原本還算平和的麵容被一層鐵青覆蓋,周身猛地爆發出駭人的殺氣。
“這群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鄭海瀚怒吼一聲,一掌拍在茶桌上,霸道的掌力爆發,上好的黃花梨茶桌瞬間被拍成了碎片。
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魔教滲透原本不是什麼新鮮事,以前也曾出現過,可名單上的名字與職位,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上至三品大員,下至地方佐官,甚至連錦衣衛內部都有八位百戶牽涉其中,這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魔教滲透來解釋了,而是一張能夠覆滅大虞的巨網!
半晌後,鄭海瀚才緩緩閉上眼,深吸數口氣,強行將翻湧的怒火壓下。
再次睜開眼時,他眼中的暴怒已化作徹骨的冰冷:
“蘇冷環之話......有幾分可信?”
白言微微搖頭,沉聲回答:
“這是屬下靠刑訊逼供審來的,依屬下判斷,其中有大半以上應是真的,但這份名單畢竟是用強硬手段所得,也不排除她故意混入了幾個無關之人,借此陷害朝中官員,混淆視聽。”
“是真是假,還需千戶大人親自判斷。”
這次的事情牽連太廣,涉及的官員層級太高,他一個小小的百戶根本沒能力抗,隻能讓鄭海瀚拍板決定。
鄭海瀚沉默了片刻,同樣搖了搖頭,語氣凝重道:
“此事,我也無法做主。”
“必須將名單交由指揮使大人,再由指揮使上稟聖上,由聖上親自定奪。”
白言拱手應道:“理應如此,大人英明!”
反正隻要把這顆燙手山芋丟出去就行了,至於最後誰做決定,那就和白言無關了。
鄭海瀚小心地將名單折好,貼身藏入懷中,隨後看向白言叮囑道:
“在本座回來之前,此事絕不能對外泄露半分!”
頓了頓,他又加重語氣說道:
“還有,名單上的那八個錦衣衛百戶,你立刻派人給我盯緊了,一個也不能放過。”
“他們此刻或許還不知情,但難保不會收到風聲,若發現他們有任何異動,不必請示,就地斬殺!”
說到這裡,鄭海瀚取出一塊令牌交給白言,眼眸之中散發出冰冷的殺意。
這是鄭海瀚專屬的千戶令牌,但又和尋常的千戶令牌有些不一樣。
在鄭海瀚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血色的數字“叁”。
這“叁”代表著鄭海瀚在十三太保中的排名。
這塊令牌在手,白言便有了對千戶以下的錦衣衛生殺予奪的大權。
即便是在北鎮撫司中當場斬殺百戶,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將這等權利交給白言,可見鄭海瀚對白言的信任,也能看出鄭海瀚對魔教的態度,沒有任何心慈手軟。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鄭海瀚周身的殺氣再次爆發,比之前更甚,整個中堂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空氣仿佛都被凍結。
顯然,此事已觸及了他的底線,這位素來沉穩的千戶是真的動了暴怒。
據傳聞所說,鄭海瀚是由皇帝一手提拔上來的,對他忠心耿耿。
如今看來,此言果然不假。
白言接過令牌,鄭重拱手道:
“屬下領命!”
說完白言便轉身離去,剛踏出千戶所,係統的提示音也恰好在此時響起。
【叮!宿主觸發任務:鎮壓魔教臥底】
【除惡務儘,不留後患!】
【北鎮撫司內有八位魔教臥底企圖逃離,請宿主將其全部鎮壓,死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