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心神微動,將那股澎湃的刀意悄然斂入體內,雪飲狂刀的嗡鳴也隨之平息。
他無視周圍眾人敬畏或驚懼的目光,冷聲下令:
“來人,將胡康、程立境、羅羽龐等人拿下,門外那兩具屍體也一並收回來。”
“屬下遵命!”
任弘與李開堯抱拳應答,立刻帶著力士上前,將那三個重傷未死的百戶牢牢捆住,押往錦衣衛詔獄。
其他力士則快步走出大門,收拾地上的殘屍。
此處的動靜早已傳遍整個北鎮撫司,不斷有百戶帶著手下趕來,圍在大門外探頭探腦,議論紛紛。
終於,一位身著千戶服飾的中年男子撥開人群,快步走到白言麵前。
“白言,你在乾什麼!”
中年千戶剛一站定,二話不說便大聲斥責。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鎮撫司內當眾殺人的!”
“你知不知道你乾了什麼,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明目張膽的違抗錦衣衛法令,你是要造反不成?!”
他猛地回頭怒喝:
“來人,將白言給我拿下!”
身後兩名百戶應聲上前,可剛走兩步,便對上了白言掃來的目光。
那目光平靜無波,卻帶著一股無視一切的冷漠,兩人腳步頓時僵在原地,誰也不敢再往前半步。
剛才白言出手殺人時他們都看在眼裡,他們可沒那個實力敢跟白言動手。
白言緩緩取出鄭海瀚的太保令牌,舉在中年千戶麵前,麵無表情道:
“這是鄭千戶交給我的密令,若千戶大人有疑問,可親自去問鄭千戶。”
“什麼密令要靠殘殺錦衣衛百戶來完成?而且一殺就是四個!”
中年千戶怒不可遏,指著地上尚未清理乾淨的血跡咆哮:
“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就算鄭海瀚來了,也保不住你!”
白言淡淡的說道:“事關機密,恕在下無可奉告。”
“廢話!你什麼都不說,隻拿一句密令說事,讓本座如何信你?”
“來人!速速將白言拿下!”
白言凜然不懼,平靜地看著對方:
“千戶大人,這可是鄭千戶的密令,你確定要與他為難?”
“你彆拿鄭海瀚來壓我,本座不怕他!”
中年千戶拂袖怒吼:
“不管你有何等理由,在鎮撫司殘殺同僚,都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本座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彆負隅頑抗。”
“等鄭海瀚回來解釋清楚原由,本座自然會放了你!”
說完,中年千戶直接出手了,抬手成爪抓向白言的肩膀。
白言不閃不避,體內真元流轉,反手便拍出一掌履霜冰至。
“大膽,竟敢與本座動手!”
中年千戶原本就怒火衝天,如今看白言目無尊卑向他出手,心中怒火更甚,掌心力道頓時再增三分。
嘭的一聲巨響,白言和中年千戶雙掌對碰。
一股浩然真元猛地爆發開來,如狂風般席卷四麵八方,周圍的錦衣衛被氣勁掃中,紛紛踉蹌後退,不少人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
兩人腳下的青石地磚瞬間寸寸炸裂,煙塵彌漫,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
圍觀眾人急忙揉了揉眼睛看去,隻見煙塵之中有一道人影倒飛而出,落地之後噔噔噔連退十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地麵上留下了十幾個深深的腳印。
定睛一看,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因為飛出來的人不是白言,而是那名中年千戶。
“這......我沒看錯吧?”
“飛出來的竟然是孟千戶?!”
“孟千戶居然敗了!”
“白言乾的?他的實力有這麼強?”
“難不成是我眼瞎了嗎?”
“如果你眼瞎了,那我也眼瞎了,因為我也看到飛出去的是孟千戶。”
“我不是在做夢吧......快!快打我一巴掌!”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說話的百戶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齜牙咧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