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中,男人平靜地穿上襯衣,潔白修長的手指由下往上係著衣扣,慢條斯理,從容不迫。
傭人趕過來:“孫小姐,怎麼了?”
喬溪月指著麵前高挑挺拔的男人,氣憤道:“他……他怎麼在我房間?”
還沒穿上衣!
她已經夠倒黴了,隻想回來清靜清靜,居然碰到他?
傭人看了一眼男人,支支吾吾:“額……這個……”
男人眼皮都沒撩:“準確地說,這是我的房間。”
喬溪月懵了,這明明是自家老宅,怎麼成了他的房間?
男人越過她,邁開大長腿下樓。
“江行舟,你給我站住!”
包裡的手機響起,喬溪月隻好先接電話。
“爺爺啊,江行舟那個混蛋怎麼在老宅?你怎麼隨隨便便把禽獸放進來?”
餐桌前的男人抬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喬溪月毫不示弱,瞪了回去,她受的欺負已經太多。
不知道手機裡說了什麼,喬溪月慢慢變了臉色,掛了電話,三步兩步到了江行舟麵前。
“你買了我家老宅?”
男人“嗯”了一聲:“兩個月了。”
喬溪月眯了眯眼睛:“不會是爺爺送你的吧?”
爺爺對這個家夥一直很好,好得令人發指。
江行舟頭都沒抬,無視她的質疑。
“你不是馬上要和許少恒大婚,怎麼跑回老宅了?婚禮取消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喬溪月拚命眨了眨眼睛,總算把眼淚逼了回去,剛要反駁,就聽他慢條斯理地補刀。
“當初,非許少恒不嫁,兩年前車禍,沒辦法,隻能取消婚禮。好不容易醒過來,又是怎麼了?要是離婚,可就成二婚了!”
二婚?
這一刀還真是直戳心窩!
“江行舟……”
本想回懟幾句,結果,一開口,眼淚瞬間狂湧,喬溪月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說起她和江行舟的關係,要追溯到十五年前——喬爺爺收養了江行舟。
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上學。
高中時,江行舟是校草,她是校草的小跟班,替他收情書,消滅零食。
甚至,替他擋掉爛那些桃花。
大學時,他們分隔兩地。
江行舟每周都跑去看她,號稱替喬爺爺監督她,不許她戀愛。
跑了三年,她和許少恒還是戀愛了。
果然,喬爺爺立馬知道了,死活看不上許少恒,把她那叫一個罵。
喬溪月也是個倔脾氣,就要跟許少恒在一起,帶著許少恒轟轟烈烈地瘋狂秀恩愛。
“非許少恒不嫁!”
這樣的話,就是那個時候說的。
江行舟不再每周去看她,喬溪月假期不再回家。
彆扭了一段時間,等喬溪月長假回家,江行舟卻沒在家。
爺爺說,安排他出國了。
從那以後,兩人就再沒見過麵。
此時此刻,他偏偏冒了出來,簡直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彆哭了,醜死了!”
見喬溪月哭個沒完,江行舟皺眉,漫不經心地把紙巾盒往她麵前推了推。
抽泣戛然而止,喬溪月呆呆地看著他。
“怎麼,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