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天香樓……”
“好了,你常年隨太後在寺廟禮佛,膳食定然寡淡無味,天大的事先祭奠你的五臟廟再說。”
沈清辭打斷她的話,笑眯眯地拉著人就走。
每每想起前世謝懷安死在異國他鄉,她對謝懷安就隻剩滿腹心疼。
而且,一個連為難人,都隻能想到請人來教規矩的小公主,又能壞到哪裡去呢?
謝懷安垂眸,看向那隻拉著自己,布滿老繭的手,不知為何,心底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小二,要最好的包間,把你們的招牌都給我端上來!”
一踏進天香樓,沈清辭就格外豪氣地對小二道。
小二一看來人穿著打扮,便知此人定身份不凡,自不敢怠慢半分,是以忙帶著幾人,直奔天字二號房。
若不是天字一號已經有人預定,他都想領著人去了。
行至包間內坐下,謝清辭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謝懷安看著她,欲言又止。
“公主有話不妨直說。”
“你……,你不恨我嗎?若你的禮儀規矩不過關,蘇尚儀無法複命,你和我阿兄的婚事可就……”謝懷安忐忑道。
沈清辭聞言,輕笑著搖搖頭,“七公主,你猜猜看,為何你兄長要娶我這樣一個聲名狼藉,在家中半點不得寵的女娘為妻,陛下毫不猶豫便應下了?”
“你兄長不過弱冠之年,便成了統率三軍的兵馬大元帥,他回長安,沒交虎符吧——”沈清辭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懷安一眼:“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啊~”
一句話,在謝懷安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
她恍然間意識到,眼前人和她想象中的差彆不是一星半點。
她,不僅限於耍點小手段小心機……
驚駭過後,她強裝鎮定道:“沈清辭,你休得胡言亂語,他們可是親父子,父皇怎會疑心我阿兄!”
“嗬!”沈清辭冷笑,毫不留情點破,“我這樣的身份,在母親去後尚且在後宅艱難度日,我父親兄長更是幾度要置我於死地。”
她死死盯著謝懷安,一字一頓道:“更何況,是有皇位,要繼承的天家呢!”
她說完,坐直了身子,“所以,無論你喜歡我與否,都不會影響到我和你兄長的婚事,你就算再喜歡楚嘉柔,她也不可能成為你的嫂嫂。”
“畢竟,楚嘉柔身後是陛下的嫡母。”
楚家雖已落幕,但在朝中餘威尚在。
“我……,我已不想讓她做我的嫂嫂了……”謝懷安聲音極小,說完又看向沈清辭,“但你彆以為,我會承認你。”
“哈哈哈,七公主,你該不會以為,我家清辭會在乎你承不承認她吧?你承認與否,於她而言並不重要,總歸她會入皇家玉牒,皇家承認就夠了。”
杜明月前呼後擁踏入包間,派頭極大,隻是看向沈清辭的眼裡滿是怨懟,“怎麼,請未來小姑子吃飯,也不叫上我這個未來嫂嫂?”
“問三皇嫂安。”謝懷安起身行禮,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不得不承認,杜明月說的是對的。
“七妹啊,快坐快坐,都是自家姐妹,客氣什麼啊~”她大喇喇坐下,毫無在外人跟前那賢淑溫婉的模樣,此刻的她,豪邁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