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諸位。”
他朗聲笑道,聲音洪亮。
“今日老夫大壽,承蒙各位賞光,熱鬨非凡。天師,老夫有個提議,不知當不當講。”
“呂家主請講。”張靜清微微頷首。
呂壽的目光轉向田晉中,笑容不減。
“久聞天師高徒田晉中師侄根基紮實,金光咒已入堂奧。恰好,我呂家小輩呂慈,習練家傳的如意勁,也算略有心得。”
他指了指身旁那個冷峻青年。
“不如,就讓這兩位年輕俊傑上場切磋一二,為老夫的壽宴助興,如何?”
“也正好讓在場的晚輩們,見識見識龍虎山的正宗絕學。”
這話表麵上客氣無比,實則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張雲淵目光大駭: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日後的呂家家主,十佬之一,震動異人界的呂慈?!
呂壽話音落下,頓時滿堂賓客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田晉中身上。
田晉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但他代表的是龍虎山的門麵,斷沒有怯戰的道理。
他站起身,不等老天師開口,就不卑不亢地對著呂壽一拱手。
“既然是為呂老家主賀壽,晉中自當遵從。”
雙方很快在庭院中央的空地上站定。
張雲淵的目光緊緊鎖定場中二人,心念一動,新獲得的能力悄然發動。
兩塊半透明的麵板,瞬間浮現在他的視野中。
【姓名:田晉中】
【異人等級:二流(巔峰)】
【功法:金光咒(大成)、陽五雷(大成)】
【備注:根基深厚,金光咒穩健,勤勉有餘,經驗尚可。】
【姓名:呂慈】
【異人等級:二流(巔峰)】
【功法:如意勁(圓滿)】
【備注:天賦卓絕,如意勁刁鑽狠辣,實戰經驗豐富,性格強勢。】
都是二流巔峰,還真是一時瑜亮,難分高下。
“請。”
田晉中擺開架勢,周身金光亮起,凝練厚實。
呂慈沒有回話,隻是冷哼一聲,身形一晃,主動發起了攻擊。
他的攻勢極為淩厲,沒有絲毫試探。
隻見他五指成爪,手臂上的炁勁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扭曲變化,繞過田晉中正麵的防禦,直掏他的肋下要害。
田晉中不敢大意,側身撤步,金光咒形成的護罩隨之流轉,險之又險地擋住了這一擊。
砰!
一聲悶響。
呂慈的如意勁變化多端,時而如鞭,抽打猛擊;時而如錐,穿刺鑽營。
每一招都直指田晉中金光咒防禦的薄弱之處,風格強勢狠辣到了極點。
田晉中則完全陷入了被動。
他將金光咒催動到極致,穩守門戶,如同一塊任憑風吹雨打的礁石。
儘管呂慈的攻勢如潮水般連綿不絕,卻也始終無法一舉攻破他厚實的防禦。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田晉中空有深厚根基,卻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數十招過後。
呂慈眼中寒光一閃,抓住田晉中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一瞬間。
“破!”
他低喝一聲,手掌上的炁勁猛然凝聚成一道螺旋尖刺,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瞬間穿透了田晉中身前流轉的金光!
這一記如意勁,刁鑽至極!
田晉中臉色劇變,倉促間隻能交叉雙臂,勉強架住這致命一擊。
嘭!
巨大的力道傳來,田晉中被震得氣血翻湧,腳下站立不穩,蹬蹬蹬連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高下立判。
呂慈收回攻勢,負手而立,臉上沒有絲毫得色,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承讓。”
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滿堂賓客,發出一陣壓抑的讚歎聲。
“好一手如意勁!”
“呂家這一代,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田晉中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對著呂慈鄭重地一抱拳。
“呂兄好功夫,田某心服口服。”
他心中雖有些失落,但對呂慈的實力,確實是由衷地佩服。
張雲淵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看著場中那個神情冷厲的呂慈,心中暗歎一聲。
不愧是日後那個殺伐果斷,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的“瘋狗”呂慈,這年紀,就已經如此鋒芒畢露,如此狠辣。
他又看了一眼身旁臉色有些發白的田晉中。
這位忠厚善良的師兄,日後卻要落得個手腳被廢,在輪椅上被折磨數十年的悲慘下場。
一時間,張雲淵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