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嘴角微微上揚，無視了那些充滿敵意的視線，徑直走到一張空桌旁坐下。
他叩了叩桌麵。
“都站著乾什麼？”
“倒茶。”
兩個字，輕描淡寫。
卻讓整個茶樓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你算什麼東西？！敢使喚我們？”
高馬尾女孩脾氣最是火爆，當場炸了，上前一步怒斥。
她叫【驚蟄】。
是【十二月季】的武力擔當！
強橫的氣息毫不掩飾地爆發。
眼看一場衝突，在所難免。
“住口！”
突然，一道嗬斥，刺穿了所有喧囂。
茶樓內，刹那間陷入死寂。
【驚蟄】即將邁出的腳步，硬生生僵在半空。
她滿臉錯愕地回過頭。
不止是她。
茶樓內，所有【十二月季】成員的臉上，都浮現出濃濃的不可思議。
因為開口的，不是她們的大姐頭【夢蝶】！
而是那個角落裡，平日裡最安靜、最膽小的……
【靈犀】！
怎麼會是她？！
然而，當她們看清【靈犀】此刻的模樣後……
臉上的錯愕，迅速轉為了徹骨的寒意。
本該空靈如仙子的女孩，此刻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眼中再無半分恬靜，隻剩下被驚濤駭浪徹底淹沒的驚恐，身軀顫抖。
出事了！
她們最清楚，【靈犀】那匪夷所思的第六感，究竟意味著什麼！
能讓她露出這種表情……
這個男人……
到底是什麼怪物？！
“哦？”
蘇明終於抬起眼皮，饒有興致地看向那個角落裡的女孩，淡淡開口。
“你看到了什麼？”
這個問題，像是打開了恐懼的閘門。
【靈犀】踉蹌著後退兩步，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我……我看到……”
她的聲音破碎不堪。
“無邊無際的屍山血海，堆滿了整個世界……”
茶樓內，眾女臉色齊齊一變。
屍山血海？
這在末世，雖然恐怖，卻也並非無法想象。
“不！”
【靈犀】似乎看穿了她們的想法，用儘全身力氣，瘋狂地搖頭。
“那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有長著六對潔白羽翼的天使，聖光黯淡，被一根生鏽的長矛釘死在大地上！”
“有身軀堪比山脈的巨龍，被剝皮抽筋，龍骨化作了倒著的旗杆！”
“我……我還看到巨大的怪物頭顱被斬下，眼眶裡還燃著幽火！”
轟！
這番話，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六翼天使？！
龍？！
巨獸？！
那些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至高存在，竟然……都死了？！
這已經徹底超出了她們的認知極限！
【驚蟄】臉上的憤怒與不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剛才在乾什麼？
去挑釁能和那些家夥出現在一起的怪物？
“那他……他在做什麼？”
一個短發女孩下意識地喃喃自語，聲音乾澀，手指顫抖地指向蘇明。
“他什麼都沒做……”
【靈犀】絕望地搖著頭，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他就坐在那巨獸的頭骨上，腳下踩著那些骸骨……”
“吃……吃小餅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