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服從的狗,怎麼敢背著主人偷腥?
這一問,直接把場子問冷了。
要是解釋不圓,【賭徒】這腦袋,今天高低得搬家。
“這……”
【賭徒】張了張嘴,那張滿是傷疤的臉僵硬得像塊風乾的橘子皮,卡殼了。
倒是旁邊,【麻姑】突然歪著腦袋,麵具後的眼睛眨巴眨巴。
“不對呀,王。”
“這老東西不是已經被那個什麼天平給踹了嗎?”
“既然都被開除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和前東家那個【賣身契】,也就自動作廢啦?”
【麻姑】雖然是個瘋批。
但畢竟是【V】型災厄,對於這種規則與束縛的門門道道,她門兒清!
她掰著手指頭數數。
“如果不解約,那組織就是他的監護人哎。”
“那他欠您的這筆天文數字爛賬,組織就得背鍋。”
“想要甩鍋甩得乾淨,那肯定得做切割呀!這叫……那詞兒怎麼說來著?”
“哦對!無責底薪,即刻滾蛋!”
一旁,【賭徒】聞言,苦澀地咧了咧嘴。
“這位小姐……活得通透。”
“蘇先生,【無序天平】那幫人,那是把利益刻在骨頭縫裡的資本家!”
“在他們的評估報表裡……我這點剩餘價值,根本比不上欠您的籌碼!”
“更不值得為了保我,跟您這種殺神開戰!”
“所以,我現在雖然是一條喪家之犬……”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但也是一條……被剪斷了繩子的野狗!”
“契約撕碎,所以我才能站在這兒跟您談合作,談怎麼乾翻他們!”
蘇明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這邏輯,通了。
為了規避債務風險,選擇暴力裁員,順便把鍋甩乾淨。
倒是很符合那幫人的尿性。
“可是啊……”
蘇明話鋒一轉,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玩味。
“為了避債把你踢了,讓你重獲自由……”
“這劇本,怎麼聽起來……有點因禍得福那味兒了呢?!”
“來,咱們倒帶,複盤一下。”
蘇明背著手,在這奢華的賭場裡踱步。
“你說,你因為私自行動,搞出了巨額虧損,觸發了公司的風控,所以被拋棄。”
“這個結果,沒毛病。”
“但……你的動機真就這樣?”
“大名鼎鼎的【賭徒】,會這麼意氣用事,這麼蠢?”
蘇明停下腳步。
“你是【賭徒】,喜歡賭……”
“那有沒有可能,你其實從一開始,就在籌備另一場……自殺式的豪賭?”
【賭徒】眉頭微皺,眼神迷茫。
“蘇先生,我聽不明白。”
“不!你很明白!”
蘇明出聲反駁。
“你太想自由了。”
“那個所謂的【無序天平】,把你當狗,當耗材。”
“你想逃,想反抗,但那份契約就像是緊箍咒,讓你連反抗的念頭都不能有。”
“所以,你想了個招。”
“既然不能主動解約……”
“那就逼著老板……主動把你開了!”
蘇明笑了。
笑容燦爛,卻讓人後背發涼。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這片光怪陸離的賭場。
“我是個變數,也是個機會。”
“你把我強行拉進來開團。”
“如果贏了,你單殺榜一大哥,大賺一筆,身價暴漲,有了跟組織叫板的資本!”
“但如果輸了……”
“輸得褲衩子都不剩,不僅賠光了家底,還惹上了一個根本惹不起的瘋狗……”
“把這件事鬨得天翻地覆,不可收場!”
蘇明伸手拍了拍【賭徒】那張僵硬的老臉。
“你太了解那群資本家了。”
“一旦你變成了巨大的負資產,一旦你成了引爆整個組織的定時炸彈……”
“為了止損,為了切割……”
“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踢出局!”
“被踢出局,雖然會失去庇護,雖然會被清算,甚至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但……”
蘇明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