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可以討論非常久,但是南思晨話,徹底讓旁邊的五對耳朵豎起來了。
南思晨殺過人?
南思晨經常殺人?
這是什麼抽象的言論?
果然,南思晨見到旁邊的五人都懵了,便忍不住笑了:“哈哈……我說得誇張了一些。我不是殺了彆人,而是殺了我自己。”
其他五個人:???
“先聽我說,我的意思是……我殺死了曾經的自己。”
南思晨又馬上停下了嘴,他臉上的假笑此時蕩然無存,隻有殘留在臉蛋上麵的些許紅潤。
南思晨也開始醉了。
他拿抓起桌麵上的啤酒罐子,強行勾起了嘴角:“我們先再喝幾口吧,這樣我才好說事情。”
謝宇鈞第一個舉酒:“來!哥們兒我敬你!”
吳妍羽直接一飲而儘:“乾杯乾杯~”
陳泰一有些恍惚,視線一直在楊清清的臉上,直到楊清清眼神暗示他後,也才跟著碰酒:“哦……”
尤嘉悅一直窩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說話,其實誰都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隻知道她默默的喝,默默的臉紅,默默的聆聽。
“咯——咳咳,好吧……”
南思晨雙臂撐著桌麵,從烤盤裡麵找出了一串烤腸,猶豫了幾秒,他晃動著烤腸道:“我殺的,都是以前的我。”
“幼兒園時候的我。”
“小學時候的我。”
“初中時候的我。”
“高中時候的我。”
“還有,半年前的我……”
“其實也沒什麼吧,因為我家裡麵對我管的很嚴,對我要求很高,所以我小時候其實過得很差。我爸我媽因為一點小事情就要指責我批評我……隻不過是我做的成果不符合他們的心理預估罷了……”
“不管我做得多好,他們都有理由來找出我身上的不足。過程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帶給他們的結果……可是決定權在他們手中,我的結果好壞,不是我說的算,是他們那一張嘴說的算。”
“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在學校裡麵還挺完美的,對吧?哦……哈哈……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沒什麼人是完美的,畢竟我隻是按照我所認為的方式來生活罷了。”
“我需要把一切事情做到最好,做到最棒,做到最完美……至於結果怎麼樣,我心裡會對我自己有一個評估分數。大部分人還沒辦法對我指手畫腳的,反正我現在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們樂隊拿到7月份總冠軍。”
南思晨說到“總冠軍”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的。
這個男人很少像這樣說這麼多話。
也許,是壓力真的大。
也許,是想釋放自我。
也行,是在借酒消愁。
儘管如此,但是南思晨的語言邏輯還是很清晰,他又抿了一口酒後,聲音恢複平淡:“過去的事情其實說太多也沒什麼用,反正按照我家裡的話來說……枯燥無味是人生就像是一場決鬥場,從你出生之後就在廝殺拚搏,不是你踩在彆人的頭頂上的話,那彆人可就會踩在你的屍體上了。”
吳妍羽這時候疑問了:“那這和你殺死以前的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你該不會想自殺吧?”謝宇鈞隨口問道。
“那我還不至於……”
南思晨突然擼起了自己的袖子。
刹那間,一條可怕的刀割裂痕暴露在空氣中。這條痕跡和白花花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非洲的東非大裂穀一樣。
看得吳妍羽是一陣心疼。
楊清清和陳泰一也發出了“哇”的驚歎。尤嘉悅則是突然詢問:“你這個,當時應該很疼吧?”
“你這不是廢話?”謝宇鈞瞥了眼尤嘉悅。
南思晨淡定的解釋著:“這是我在初中的時候殺死的自己。當時發生了一件事情,出現了一些意外,所以就留下了這個東西……”
“但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人,是要向前看的,總是糾結過去的話,容易變傻。所以這也僅僅不過是人生的一部分罷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人生。”
“哦對了,既然說到這種無聊的話題了,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南思晨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然後從手機微信裡麵翻找出了一個聯係人。
點開這個人的朋友圈之後,南思晨屏幕一轉:“這個女的你們應該見過吧?”
朋友圈的照片裡麵,是一個留著黑長直頭發的女生,一張平淡無奇的瓜子臉,五官雖然算不上精致,但也是耐看的類型。
吳妍羽盯了好一會兒,然後撓著臉:“好眼熟啊,這個人我好像在……”